96、夜会[第1页/共2页]
“如此星斗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玉娘莫非才子有约?真恰是好兴趣。”春四娘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闲扯了几句以压惊。顺手紧了紧披风,将藏在衣服里的月奴藏得更深。
春四娘反问道:“玉娘既在等人,不好好守着,跟着我何为?”
说完对屋里呼喊了一声,说春四娘返来了,要绿珠快些出来服侍。
说到最后,绿珠的眼睛迸出了光,靠近春四娘,低声道:“娘子不必担忧,依绿珠看……”
春玉娘紧紧地跟着她,低声道:“我儿但是不会服侍,触怒了国公?”
绿珠捂嘴笑道:“娘子,绿珠见地陋劣,看不出甚么。不过,长得真是不错,比周国公不差甚么……”
春玉娘并不恼,周国公一贯脱手豪阔,本日这郎君,却也是个风雅的。为了彻夜与四娘的夜会不被打搅,破钞可真很多。她正高兴着哩。至于赌注,郞君下的注是十匹绢,她么,一贯不做亏蚀买卖,一壶酒还是输得起的。放眼这平康坊,也就她春玉娘有这般胆识,凭四娘这般模样竟然敢留下她。
“这位郎君虽是初度上门,心诚着哩。我再三奉告他,四娘这几日不在。并且照国公叮咛,一口咬定我也不晓得去了那里,何时返来。可他非要等,还与我打赌,说你本日定会返来。我还不信哩,没想到我儿公然返来了。”
月奴很乖觉地往她怀里靠了靠,四只小爪子隔着衣服紧紧地攀在她的胳膊上,一声不敢吭。
春四娘刚跨进春宅大门,春玉娘便喜不自禁地迎了上来。
春四娘斜了绿珠一眼,绿珠忙道:“娘子,你听我说。因闻此人是专为娘子来的,又见他举止沉稳风雅,不似那轻浮浪荡混迹风月场合之人,绿珠便替娘子上了心。不错眼地察看了他半日,他对娘子的诗文仿佛很有兴趣,反几次复看了无数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感喟。偶然又悲,偶然又笑。与娘子作诗时的神采相差无几,显见得是晓得的。绿珠感觉,此人倒算得上是娘子的知己了,别的不说,比那只会夸夸其谈的杨家七郎可强很多了。”
绿珠眼里的骇怪换成了欢乐:“面熟得很,并非熟客。”停了停又说,“应是初度上门。不过绿珠瞧着他倒真是心诚。脱手风雅不说,假母怕他久等不耐烦,几次三番劝他去三娘房中坐坐,他竟是毫不考虑,一囗便回绝了。”
春四娘心说,玉娘这话不通,别人家吃啥穿啥,我如何晓得?并且你在我们身上那些投资,不就是为了举高身价以求多捞点油水么?亏她有脸把本身说得跟个洒向人间都是爱的慈悲家似的。
春四娘见她眉飞色舞唾沫乱溅的模样,不觉讽刺道:“这倒奇了,玉娘一贯惜财如命,现在输了赌注,怎会如此欢畅?但是赚得狠了,嫌钱多烫手?”
春玉娘并不睬会她话中嘲弄,持续笑道:“可不是未卜先知,只是却不是我,而是等在我儿房中的那位郎君。”
春四娘打断了她:“依绿珠看,那是个如何的人?”
春玉娘寸步不离地紧跟着她,春四娘也不睬她。及至到了本身房间门口,春四娘愣住步子,横在门口,对春玉娘浅笑道:“玉娘可要出来坐坐?恰好,我有些乏了,屋里的高朋,不如便由玉娘代为欢迎可好?”
“但是周国公送我儿返来的?国公但是有急事在身,怎不出去坐坐?我儿但是欢畅坏了,国公未曾想到,你怎不请国公出去坐坐?我早说了,我儿好福分哩。国公不说要接我儿出去好几日么,我儿怎地连夜就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