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良苦[第2页/共2页]

她闲闲地又加了句，“故而，依娘说，靠得住的，还得是自家人。有这层血亲干系在这里，能不帮着偏着？外人看着再好，毕竟隔了一层。”

皇后也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荣国夫人：“无关的人？真如果无关的人，月娘死与活，究竟与他们有何干系？娘不消蒙我了，你本身说说，你内心就没有犯过嘀咕？便算娘没有，娘身边的人，与月娘干系亲厚的，就没一人犯过嘀咕？”

荣国夫人如何肯起来，挣扎着又要拜。皇后不由垂泪道：“娘，女儿不过心中悲苦，又没个说处，一时忘情，在娘面前牢骚了两句罢了。女儿一贯倡导孝道，娘如许做，若鼓吹出去，让女儿如何自处？若传入贤人耳中，贤人一贯恭敬娘亲，若晓得女儿竟逼得娘亲下跪，女儿岂不是又添一桩罪恶？”

皇后闷头想了一会儿，公然直言道：“孩儿只是想起了月娘。当日月娘在宫中暴毙，我晓得，多少人背后里群情……”

他现在如何待她她不计算，她是夙来容不得他受丁儿点委曲的。岂能任由皇后狐疑到他头上？

她将茶盏捧至唇边，猛啜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在喉间打了个转，凉得她打了个颤。她用绢帕捂住嘴，生生的将那茶水咽了下去。

恐皇后生疑，荣国夫人不敢细想，忙放下茶盏，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叫屈：“媚娘这话，倒是从何提及？月娘是我的外孙女儿，从小养在身边，当亲孙女儿对待的。她不幸早逝，我天然心疼。可媚娘你更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媚娘你怎不想想，是女儿亲还是外孙女儿更亲？便是亲孙女儿，到底隔了一层，岂能与十月怀胎的远亲女儿比？“

荣国夫人蹙眉道：“媚娘今儿是如何了？你姊姊当今正躺在病榻上，我内心正烦乱着呢，你偏又与我打起哑谜来。我没心机去猜，也猜不出来。媚娘有甚么话，无妨直言罢。”

荣国夫人神采一白，打断她道：“娘方才说了，那些无关的人满嘴胡唚，理睬他何为？媚娘你一贯聪明……”

皇后身边的人，谁又是傻的？明里的嘀咕天然没有，但这讳莫如深，看在故意人眼里，只怕却比明里的嘀咕更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