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寒心[第1页/共2页]
荣国夫人当真地望着她,待她擦干了眼泪,才缓缓地问道:“媚娘既有苦衷,怎不奉告娘?但是嫌娘大哥无用?”
“孩儿失礼,让娘见笑了。”皇后直起家子,一边拭泪一边道。
荣国夫人不再说话,只是一手搂住了皇后的肩,另一只手重拍着她的背。
荣国夫民气里一动,尚未开口,皇后又道:“娘还好,老是信赖孩儿的。可旁的人……”她嘲笑了一声,“娘你说,若姊姊是在宫中生了这病,我难道又要落个不是?”
荣国夫人念了声佛,笑道:“太医既这么说,媚娘更不消担忧了。”
皇后悠悠地叹道:“若真如娘所言,他母子二人,倒算是个有知己的。”
荣国夫人笑着安慰道:“媚娘多虑了。顺娘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谨慎病了,难不成还要怨媚娘照顾不周?”
她揺点头,“明白的人听了,不过一笑罢了。可总有那胡涂的人,将流言当真,大要一团和蔼,内里竟是离心离德。实在也没甚么,清者自清,何况谁能管得了别人如何想呢?可你对他百般好万般好,竟抵不过不相干的人一句流言,怎不令人寒心?”
荣国夫人浅笑着,悄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傻孩子,在娘面前怎说这话?别忘了,不管你多大年纪,身处何位,娘,终归是你的娘。唉,你便不说,娘也晓得,这很多年来,你受委曲了。”
看她模样,不象是为了安抚本身。荣国夫人不由瞪大了眼睛,暴露了不解之色。
幺娘归天的时候,荣国夫人还算年青,又一心顾虑着媚娘的出息,固然也哭了几场,到底却也有限。
她本来有很多话想问女儿,但是顺娘这一病,却没了心机。
她想起那日,圣上抱着月娘,大哭着问:“早上还是好好地,如何一转眼就去了?”
皇后的眼圈又红了。她又揾了揾眼睛,吸了口气,才道:“娘,孩儿不委曲,孩儿只是光荣。”
“姊妹情深?”皇后戏谑地一笑,“姊妹情深又如何?当日我待月娘如何,宫里谁不夸谁不赞?成果月娘一走,又如何?谁又记得我待她的昔日情分?”
荣国夫人看在内心,不由得一酸。这很多年来,人前人后,皇后都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看不出喜怒。也就在她这个作娘的面前,偶尔有所松弛罢了。
荣国夫人皱眉道:“好好地,又提起月娘何为?我虽年老胡涂,你对月娘的好,却都记得。不独我记得,顺娘敏之,谁不记得?”
问明白了又如何?病榻上的女儿目睹得是好不了了,再问这问那,不过是徒伤了面前这位的心。
皇后的笑如何看如何糁人。荣国夫人头皮发麻,却也只能若无其事点头笑道:“可不恰是。顺娘虽长居宫中,到底是我生养的;敏之更是我看着长大的,朝夕相对,他又是个可贵的孝敬孩子,有甚么话从未曾瞒过我。我天然晓得得清楚着哩。”
荣国夫人沉浸在本身的苦衷里,先还未曾发觉,待耳边响起了皇后的轻声抽泣,她一怔以后,终究将目光收回到了皇后脸上。
皇后哽咽着截断了她的话:“娘想到那里去了,太医说了,姊姊......一时半会儿,虽不会好,却也没甚大碍。”
荣国夫民气中不免悲苦万状,却也不敢过份透露。
皇后斜了荣国夫人一眼,抿嘴笑道:“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