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姊妹[第1页/共2页]

顺娘低声道：“我晓得，本身能有本日，全因皇后垂怜。我虽胡涂，却并非不知好歹之人。我对皇后一向心胸戴德，你我姊妹一场，我生来笨拙，不能为你分忧解难。能做的，会做的，不过如此。若皇后觉得，我枉生了妄念，我笨口拙嘴的，也无从回嘴。皇后但要我如何，尽管开口，我唯有依从便是……”

“媚娘，”哭着哭着，她俄然又笑了，“感谢姊姊，还记得我是媚娘。”

事过境迁，当年的事儿，在顺娘内心并未留下太多暗影。的确，有mm冲在前头，她活得还算安闲。她一贯以mm为高傲，偶然候乃至感觉mm过分恶劣，没个女孩子的样儿。没想到……

“我当时真没想过回宫之事。我在想啊，为了雉奴本日的眼泪，我定要倾我此生，不再让雉奴为任何人任何事儿堕泪。”那么动人的誓词，皇后的唇边却出现了一抹戏谑的笑意。“厥后的统统，姊姊都是见证人。我晓得姊姊与其别人一样，只是佩服我的手腕。可你晓得，我也会惊骇么？”

皇后嗤地一笑：“姊姊你不晓得，那日你单独分开了九成宫，圣上可就失了魂了，若不是我拦着，只怕连夜便要解缆返回长安。那夜，圣上几近一夜未眠，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早早地起了床，催促着要上路…..”

晶莹的眼泪，顺着顺娘凝脂般的脸颊缓缓滑落。那楚楚动听的模样，皇后虽同为女人，犹觉内心一软。

“的确，我应当满足。不过，我本日之统统，皆是我本身尽力得来的。此中辛苦，姊姊虽长伴我摆布，只怕亦是没法设想。”她长长地叹了一声，似有无穷萧索。“提及来，我反倒恋慕姊姊，甚么也不消做，甚么也不消想，圣上自会送至姊姊手中。”

皇后似笑非笑地斜了顺娘一眼。

顺娘红着脸低下了头，眉眼中无穷风情，却扭捏着欣喜皇后道：“不晓得的觉得雉奴偏这般孩子气，皇后天然清楚，实在不过是我比宫人们更好使唤罢了。”

“皇后！”顺娘怯生生轻唤了一声，皇后眼中模糊的泪光变成了成串泪珠。顺娘更慌了，连唤几声皇后，皇后全无反应，情急之下，她脱口唤道，“媚娘！”

“姊姊想也晓得，当时我好轻易与雉奴见了面，雉奴捧着我写的《快意娘》，搂着我哭了。我也哭了，哭得很悲伤，可内心更多的是甜美。姊姊你晓得吗，固然雉奴并非初度在我面前堕泪。但之前，他不过是个太子。我真没想到，他已经荣登九五，竟然仍会为我而哭。我曾奉养过先皇多年，他对我如何，你也晓得。我一向觉得，身为圣上，就应当是这般模样。没想到，雉奴…...雉奴一边哭，一边对我诉说了他的各种不易，为不能当即接我回宫痛苦不已。姊姊可晓得，当时候我内心在想甚么吗？”

皇后说得甚是朴拙。

顺娘还未发话，皇后又道：“只不知，这多少女人中，可有姊姊？”

看顺娘哭了，皇后反倒不想哭了。她用绢帕拭去了腮边的泪，望着远处出了好一会儿神，俄然笑道：“记得我上一次哭，是在感业寺。当时候，圣上还是我的雉奴，而我，是他的媚娘。”

与厥后宫中的经历比，那些事儿算得了甚么呢？可忆及昔日，皇后的声音却节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顺娘的心跟着颤抖了。她情不自禁地搂住了皇后：“媚娘，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