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白衣[第1页/共2页]
又一想,这些娼门女子,谁没有一段悲伤旧事。提及来人家一介弱女子,沦落娼门已经够悲惨的了,也没招惹我们,刚才如果真冲将上去,斯文扫地不说,只怕……结果然恰是不堪假想。及至听她说要作东,更觉这春四娘是个豪放之人,可贵一风的风尘豪杰,佩服,佩服,都想吟诗一首以表达敬慕之情了。
春玉娘的声音正幸亏这个时候传了出去:“哎哟,我儿公然想得殷勤,倒是与为娘的想到一处去了。”世人让开一条道,春玉娘款款地走了出去,看春四娘的目光,更比先前炽烈了几分,“我已在前厅置了一桌酒,诸位郎君若不嫌弃,还请随四娘前去饮上几盏。”
蛮荒岛国的贱獠,别人不晓得你们,我却清楚得很,大要上温文有礼谦逊好学,实则忘恩负义狼子野心,恨不得将全部大唐都搬归去据为己有才好。依我看,大唐虽是礼节之邦,却也应当看人下菜,朋友来了有好酒,如果那豺狼来了,驱逐他们的有猎枪……
“哎呀,我儿神采怎会如此丢脸,但是刚才吓着了?既如此,我儿勿须多礼,便在屋里安息着吧,若要硬撑,累坏了可如何是好?我儿放心,诸位郎君都是明白人,定不会强求我儿。诸位郎君请随我来,二娘率众姐妹在前厅等着呢。”春玉娘对春四娘眨眨眼睛,风一样将满屋子人掇弄了出去。
春四娘淡淡地打断了他:“我与他私家无涉,只是此人过分无德,天怒人怨,我实不能忍罢了。”她眼睛转向围观世人,含笑道,“诸位郎君站了这好久,想也累了,若不嫌弃,不如到正厅去稍事安息,由我作个小东,请诸位郎君饮上两盏可好?“
安倍建南又道:“不知这安倍瘪三与四娘……”
春四娘冷眼看着他,感觉与他那些罪证确实却仍然死不认罪的不肖子孙比起来,这安倍的确算得上是地痞中的君子了,可谓可塑之材。想到后代那场惨绝人寰的大难,她有一瞬恍忽,要不要充分发挥手腕,操纵这安倍窜改这统统呢?
安倍建南虽不熟谙这安倍瘪三,却也听出了一头盗汗。
既然是圣母,天然要有“捐躯我一个,幸运万代人”的憬悟。
春四娘一怔,也不答复,又骂了一气,完了结又对安倍一笑:“我并未去过倭国,倒要问问安倍君,只不知,只这安倍瘪三是大和民族的败类呢,还是……”底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不过世人却都明白,不由一起将暗含怒斥的目光投向了安倍。
春四娘渐渐坐了下来,捧起茶盅啜了一口,茶已经冷了,本就古怪的味道,更是难以下咽。她皱了皱眉头。绿珠哎呀一声:“刚才只顾着惊骇,倒忘了这茶了。娘子稍等,绿珠替你倒盏热热的来。”
春四娘定了定神,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双手捧心,深吸了一口气,想尽量让本身的语气平和些:“绿珠,你有没有瞥见,一个,穿白衣的人。”
“娘子真是好胆色!”绿珠揭下了春四娘身上的白麻布,“刚才真是吓死绿珠了,现在心还在怦怦直跳。”她展开那白麻布看了看,不觉笑了起来。
绿珠昂首向外看了看:“娘子是说方才么,有好几个穿白衣的,只不知娘子指的是哪一个?”
大唐男儿听得倒是血往上涌,有人忍不住问了出来:“那安倍但是在福建府本地一带聚众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