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犯难[第1页/共2页]

天子脚下的合法谋生，数十护院也不是茹素的。

这是娘子们古板的卖笑生涯中可贵的兴趣。娘子们一改平常白日贪睡的风俗，一大早便起了床，草草用过早膳洗涮结束后，穿上色采素净的大氅，便拥至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追逐玩耍，打闹成了一团。

“四......四娘？”她一边用绢帕揩拭唇角，一边问。

中年仆妇也未几话，手一摆，身后的中年男人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张银票，递给了春玉娘。

这平康坊，谁不晓得，开门做的便是这迎来送往的买卖。向来认钱不认人，有钱的都是客，买卖人哪有赶客的？便真有不识相的寻上门来，她倒也不怕。

想那二娘，在周国公身上花了多少心机，十数载的友情，也没能踏入国公府一步。原觉得周国公是个冰脸冷心逢场做戏的，谁想获得这四娘才来几日，与周国公连面都没见上两次，却能有这般境遇。

她千方百计想从四娘嘴里刺探点动静，谁知这四娘委实可爱，笑得害羞带怯意味深长，偏一个字都不肯流露。

如此，省却她多少费事。

春玉娘暴露慈爱的笑容，站在回廊上望着娘子们打闹。只偶尔劝戒一句：“细心些，别摔坏了。”

笑闹声震得树上的积雪籁籁而落。

她对男客一贯很有手腕，欢迎女客倒是有生以来头一遭，那些手腕天然都用不上了。

只是，她仍然犯了难。

管不住本身的男人，却来寻不相干的人的不是，春玉娘一贯瞧不起如许的女子。

中年仆妇淡淡隧道：“春四娘。”

她笑得轻松，内心却很有些犯愁。

娘子们玩得鼓起，哪顾得上理她，她也并不计算。

全部长安城一片银妆素裹，春宅地上的积雪，也积起了足足三尺。

她将银票放入怀中，轻咳一声，又捧起茶盏，连饮了好几口，才渐渐隧道：“不知是奴的哪个女儿，这么荣幸，竟能入了贵府夫人的眼？”

且他最是心高气傲，既看上了四娘，面具下的真颜如何，天然便与她无关了。

因为，她并不能肯定，周国公是否真对春四娘成心。

她一边装模作样的饮茶，一边等着那妇人先开口。

她内心却想，四娘还是个清倌儿，怎会就招惹上了甚么夫人？这倒是奇特了。

四娘与周国公若真有这缘分，于她倒是不测之喜。养四娘三年本也算不得甚么，周国公为人大一贯风雅，到时必不会让本身亏损。

若猜错了心机，白白华侈本身三年好饭好菜不说，四娘这般环境，三年后行情是否还在，真是难说得很。

不测的是，本来这中年妇人，不过是个别面的仆妇。

“甚么了不得的急事儿，大朝晨的便赶了过来？不晓得我们平康坊的端方还是如何？”春玉娘故意挫挫来人的锐气，“好茶好点心伺侍着，先让她消消气罢。”

自吃了四娘一次哑巴亏后，春玉娘的胆量便变小了，等闲不敢再赌。

至于周国公，即使他权势滔天，也不能不讲事理。他既未发一语，她安知他腹中主张？

怕就怕周国公看上了四娘，只是不巧赶上郑国夫人新丧，周国公须丁忧三年，不能往府中迎人。

春玉娘敏捷策画了一番，怀中的银票上的数字，实在惊人。四娘既志不在此道，强留于她，一定能为本身带来更大的收益，没准到最后，母女俩还要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