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别离3[第1页/共2页]

李四郎恍若未闻，仍在痴痴地研讨那茶盏。

真的就如许走了？前辈们的自传可不是如许写的。

武二娘倚在门边，透过门上的雕花，呆呆地向外望出去。

“娘子醒了。”掌柜娘子对武二娘一礼，“李家郎君一早就走了，留下了话，要娘子不要担忧。若娘子一时半会儿进不了城，尽管留在敝店，渐渐设法，千万不要焦急。”

远处一轮玉轮，将圆未圆。冷僻的月光，被吸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武二娘抬眼，一眼一眼望了李四郎半日，终究一点头：“四郎晚安，保重，一起顺风。”

武二娘微微一笑：“我虽没见过世面，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事理倒是懂的。四郎大恩，我无觉得报。只望他日……只望他日，你我能在长安城中相聚。”

他在内心叹了一声。李四郎却在这时放下了茶盏，淡笑着，渐渐地开了口。

武二娘在黑暗中，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揾了揾眼睛。

第一个男人就勾搭失利，这不科学！

她进了房间，沉默地转了一圈，内里早已清算得整整齐齐干清干净。别说李四郎的东西，便是气味，也消逝得全无踪迹。

武二娘含笑点头：“敢问四郎大名，他日，如月如有出头之日，也好寻觅四郎，以报本日互助之恩。”

武二娘只是点头。

李四郎又道：“我每年进京，都在这里投宿，掌柜与掌柜娘子俱是安妥之人，二娘能够放心。＂

她举起茶盏，双手捧至李四郎面前：“如月以茶代酒，敬四郎。山川相逢，后会有期，四郎，保重。”

李四郎没有说话，唇角的笑却有些苦涩。

李四郎沉默半日，叹了一声：“时候不早，还请二娘早些安息吧。你我就此别过，明日我要趁早出发，就不扰二娘清梦了。”

李四郎迟疑半晌：“并非李某决计坦白，只是，我的名字，实不便奉告二娘。何况，我是不祥之人，二娘若晓得得太多，只怕对你有害无益。”

这是大唐的玉轮，但是看着，与千年今后，仿佛也没甚么分歧。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我来讲，长安与其他处所，实在并无辨别。”

武二娘沉默很久，低声道：“四郎既如此说，如月再要逼问，倒是不懂事了。”

“阿郎，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不如回房歇息可好？”长安踌躇半日，忍不住低声提示了一句。

他想像不出来武二娘没了疤痕是甚么模样，游移道：“应当，是个美人吧？”顿了顿，他又道，“阿郎，请恕长安直言，长安感觉这武二娘有些古怪……”

不待李四郎回话，她起家快步一口气跑上了楼。

可如果梦，掌柜娘子又怎会笑吟吟地站在这里？

李四郎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隔壁的门，吱呀一声，谨慎地关上了。

第二日，武二娘是在知了声嘶力竭的聒噪声中醒来的。

有一刹时，武二娘感觉本身是做了个梦。

李四郎一怔，随即暴露你懂甚么的神采，微微摇了点头。

“如月，武，如月。武如月。”李四郎轻声念叨。

长安底下的话，就只得咽了下去。

阿郎宽待下人，平时如何不打紧，可阿郎不肯说的事儿，却绝对不能开口去问。

阿郎本日莫非中邪了？长安满心忧愁，却也不敢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