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答应小主[第2页/共2页]

德珍淡然处之，闻声上方的水声消逝，她捧着痰盂躬身退立。

佟妃惊奇抬眸，随即却又发笑，道：“你也是这宫人们的主子，奉侍我哪用得上你，有她们便可。”说这话时，目光瞥向一侧的德珍等人，复又看向玉玲亲善一笑道：“昨儿你初承恩，难为你今一大早就来给我存候，想必也有些累了，就先跪安吧。”

窗口渐有青灰色的天光透入，初夏的晨风簌簌吹过，侵入一片凉意，德珍下认识地笼了笼薄被，沉沉地睡去。

万嬷嬷从炕几上拿起一条温热的毛巾，行动纯熟地包起佟妃浸过牛乳的双手，问道：“主子，这玉玲今儿看着对您非常恭敬，可她不声不响地就承了宠，奴婢感觉……”话留一半，昂首看向佟妃。

玉玲则一概低着头轻声回应，态度恭敬而谦虚。

这极轻的一句话，却如九天惊雷霹雷一响，令在场一众之人，顷刻堕入奥妙的沉寂中。

玉玲眼底暴露一丝较着的恋慕，震惊道：“娘娘，这……”

斯须半晌，一阵精密的脚步声后，竹帘再次被从外挑起。

德珍百无聊赖的在心中默数，她想，彻夜莫名失眠的人不止是她。

“喳。”德珍随众宫人领话退下。

小允子在前带路，前面，一名宫妃搭着一宫女的手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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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室内，玉玲当即拂开小宫女的手，向佟妃跪下存候，道：“嫔妾恭请娘娘金安。”

佟妃微微点头，笑容亲热道：“今后你我就是姐妹了，免礼吧。”

小允子也闻音知雅意，当即躬身退出东次间。

佟妃意态闲适地感受着清冷的香膏渗入肌肤，缓缓阖目，道：“机遇也给了，但愿她别让本宫绝望才好……”暖和的女音垂垂消弭了下去，白润晶莹的香膏在手背上渐渐匀开，散出一缕如有若无的玉兰花香。

玉玲面似惶恐，又不敢坐，忙镇静福身道：“奴……嫔妾身份寒微，不敢妄与娘娘姐妹相称。”

乌黑的屋子里，又有窸窸窣窣的微细声声响起，这是彻夜福英第十三次翻身了。

只在此时，竹帘外忽有人道：“主子，牛乳备好了。”话起之时，竹帘回声而开，晓冬端着一盆牛乳轻步走入。

德珍手捧着鎏金小痰盂，垂首跪在佟妃的脚旁，滴滴地水声在头顶响起。

德珍双腿蜷伏，面向半开的支架窗悄悄地躺着，仍然了无睡意。

佟妃眸光不由一凝，看着身姿曼妙的玉玲消逝在竹帘后，她语气立时淡了下来：“万嬷嬷留下，其他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