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页/共3页]

冯嬷嬷紧紧抓着青黛的手，眼神却死死看着殷若华，最后一个走字还未说出，便身子一僵，睁大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胸口的鲜血瞬息间便染红了空中。

“姐姐，你不疼阿尧了。”殷玉书瘪了小脸，湿漉着眼伸手去勾殷若华的袖子。

房中丫环吓得尖叫，青黛也是浑身冰冷。

青黛张嘴欲言，院外大门却已被人踢开，她赶紧就想挡在殷若华身前，却被殷若华抓动手腕不能转动。

时天下易主，皇位更替，暗处的血腥满盈全部京畿。

只可惜他身高贵浅，那箱子又太大，此时他踮着脚尖半挂在箱口，身上的彩晕锦裰衣皱在胸前，他难受的扭解缆子，脚下更是一蹬一蹬着想要爬出箱子去，活像只被困在箱中的七彩大蛤蟆。

京中殷相府。

殷若华一看便知他有鬼主张，手上拿着书又敲了一下他，“你别想着胡乱折腾，给祖父添乱，明日一早你去上院给祖父说了祝词就回先生那去，别忘了父亲叮咛下来的功课，如果完不成挨罚，我可不会替你讨情。”

“姐姐，你看我如许行不可，明日祖父大寿，我便将本身藏于这暗箱当中当作礼品送于他白叟家。”一名5、六岁长得粉雕玉琢的少年半趴在一口大紫檀雕螭木箱以内，笑得暴露一口白牙。

殷玉书眨着眼睛拽着殷若华的手，晃来晃去。

“姐姐，阿尧最喜好姐姐了，姐姐才舍不得阿尧挨罚。”

那孙姓校尉看了眼空旷旷的院子，朝着世人一挥手，“放火烧了统统府院，我们先去别的处所，成王有命，本日殷府，鸡犬不留！”

“快追，不能留活口！”

半晌以后，大火熊熊燃起，本来院中的卫兵全数退走。

殷若华眼中闪过断交，一把将胸前挂着的东西塞进青黛嘴里，别的一手抓着小剪狠狠扎在青黛胸前，鲜血刹时染红了她身上纱裙。

“青黛，你是我最信赖的人，求你，求你护着阿尧……必然要护着他……”殷若华神情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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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若华前提反射的回身，一把将刚爬出箱子吓得神采发白的殷玉书推动了箱子里。

而内室当中，本来浑身是血，瘫倒在地上的青衣婢女倒是嘴唇爬动，仿佛在奋力咀嚼着甚么东西，半晌后，她伸动手在漫天火光中，奋力朝着不远处的紫檀雕螭木箱爬去……

“三女人，走，快走……”

永定三十四年，大周丞相殷绍、二皇子安王通敌北戎，弑杀先帝，被成王缉获通敌密函，命令诛杀。

殷玉书在府中排行第六，是长房嫡子，长房昔年只得三女人一女，大老爷和夫人又是恩爱不肯纳妾，一向到了五年前才得了这个嫡子，天然是寄予厚望，教之甚严，恰好殷玉书年幼，最为奸刁闹腾，常常犯了错都会被罚去祠堂抄书，静思己过。

“可阿尧想为祖父贺寿……”殷玉书撅着嘴在箱底哼唧，一双水葡萄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转。

“大人，院中其他处所没有活口！”

……

小孩子耐不得饿，殷若华心疼幼弟，便让贴身婢女偷偷送吃食出来，却又用心让殷玉书记着经验，每次送出来的都只是低等下人才会食用的细粮饼，这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殷玉书来讲，压根不是怜悯，而是折磨。

听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