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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笑笑，也不逼迫，只摸了摸小孩儿软软的头发，道：“院子里玩会儿去，娘给你蒸个水蛋吃。”

小孩儿闻声有鸡蛋吃，屁股上的疼顷刻就飞到九霄云外了，他眼睛一亮正要应下，到了嘴边的话却转了个弯，道：“娘，我想吃全部煮的。”

小孩儿这个年纪已经晓得不幸亏娘面前随便脱裤子了，遂别扭地攥住裤腰，道：“不疼了，不消看。”

女人趁机扯着小孩儿，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小孩儿见张二柱被吓成这副怂样，拍动手哈哈大笑起来，脸颊上浮起两枚浅浅的酒涡。

“他娘的！哪个孬种绊我？！”张二柱怒骂着，抬腿又要去追母子俩，可他刚跑出两步，灰影便又横插一腿，他再跑两步，灰影再插一腿，他再再跑两步，灰影再再插一腿，张二柱一跤未平一跤又起，摔得满地找牙，围观村民一个个笑得打跌，连女人和小孩儿都半是不安半是好笑地停下步子看张二柱高山跌交。

张二柱慢吞吞地走畴昔，又被灰影看不见的腿绊得一个踉跄。

灰影笼动手站在一旁，把张二柱的告饶当作耳边风，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张二柱，就一门心机等着绊他。

她生着一双吵嘴清楚的杏眼，眼尾还泛着一抹生活力出来的薄粉，瞪人时不显凶悍，反倒有几分娇憨神情。张二柱自发受了些挑逗，借着酒劲儿一步迈上前，伸手去扯女人的衣角，嬉皮笑容道：“妹子，别走啊。”

小孩儿被张二柱的窘态逗得腰都直不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太小孩儿稚嫩的童声被四周的大笑声盖了畴昔，没几小我闻声，只要笼动手站在张二柱身边筹办随时出腿的灰影闻言朝小孩儿密切地挤了挤眼睛。

这一腿得了鼓励，是以绊得最狠，张二柱被绊得腾空扑出一丈远，连裤子都被石头磨破了，他顾不得血流如注的膝盖，抖得筛糠一样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四周乱拜，喷着血沫告饶道：“我错了！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走了，我爬归去，我爬归去还不成吗……”张二柱苦着脸爬跪在地上，四肢着地弓着腰，像只没壳的王八一样朝家里爬去。

四周看热烈的村民哄地笑了起来，欢乐得像是过年，他们纷繁默契地退开几步，将张二柱晾在人群中间的一小块空位上。

灰影望着小孩儿的笑容，士气大振，紧跑几步追上张二柱，又是出腿如风的会心一绊。

灰影还不大明白张二柱之前的行动叫耍地痞，但小孩儿被推得摔了一跤他是懂的，灰影目光陡地一凉，趁着张二柱后仰遁藏女人指甲的当口，往张二柱小腿上狠命一踹。

小孩儿的话这些村民虽不信，却也听得一清二楚，另有个别功德者想着这两日路过期趁便看看。

小孩儿见他们不信，内心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遂红着脸扯谎道：“真的是，我今儿去庙门口抓蛐蛐儿，瞥见那庙里变洁净了，东西都像新的似的，那处所都多少年没人打扫了，必定是神仙显灵了！”

张二柱不耐烦地一挥手，小孩儿便踉跄着退了几步，结健结实地摔了个屁墩儿。

这回可真的是实打实的显灵，大半个村庄的人都瞧见了，那张二柱脚下明显甚么都没有，但他就是摔个没完。小孩儿笑够了，恐怕别人不晓得这是上神哥哥的功绩，便扯着嗓子大呼起来：“是上神哥哥显灵的，他不让好人欺负我和我娘，就村头那座庙里的上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