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生当夏花 死如秋叶 五气三花 破茧成蝶[第1页/共2页]

春燕衔泥掠水，阳春三月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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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生如夏花之残暴，死如秋叶之静美。

梧桐山中，桃花树下，江小白穿戴薄衣。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头上粉色桃花。

那古琴，是老道一向放在亭子里，三年未动的那副。

山脚下，一片粉色蔓开，如云彩铺卷，芳香嫣然。

院子里，芽翠绿茏的桃花树下，老道来了。

垂垂成了一个粉色的风漩，风势越大，中间的老桃簌簌颤栗，花瓣簌落，桃花飞舞、

桃花开时梅花落，那片梅林已化作落梅残枝，冷僻孤寒。

“法法法元没法，空空空亦非空。静喧语默本来同，梦里何曾说梦。有效用中无用，无功功里施功。还如果熟天然红，莫问如何修种……….”

鸟兽虫鸣，突然起伏。

江小白不记得他在梦里说了甚么。

江小白翻开院门。

他对江小白招了招手，口里笑骂着小子，喊他过来喝酒。

院子里，飞鸟相闻，扑簌飞枝。

老道手指放在古琴上，五指翻飞，或婉转，或激昂地弹唱起来。

……………

西崖边模糊的落水声还是，只是忽多了几分热烈的叽叽喳喳声。

老道笑哈哈地问他，你想听甚么。

不知不觉，院子里的老桃花芽伸展，绽放出点点嫣然，随后傲然扑出芳香。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

一声悠远的佛号，从夜空中响起。

说着，拿动手里的大葫芦，咕噜灌了几口酒，又把葫芦丢给了江小白。

他出了院子，去了西崖边，看了看。

从藐视着江小白长大，有爷孙之情，有师徒之分的老道，在三月桃花开时，在一场托梦纵情后，便冷静在飞龙峰四方亭内化道，身化光辉花火，随风而逝。

空明老衲看着下方的火光，始终平和的脸上，可贵一声感喟。

中间的四方亭，已然化作一片火团，风卷火升，化作冲天火光。

飞鸟惊空，落在院子里，叽叽喳喳。

老道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看着江小白。

老桃上，一根枝丫间，一颗指甲盖大的灰茧在不经意间裂出了裂缝，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头从茧里钻出。

蓝天白云不见，江小白从梦中醒来。

风吹花落，桃花簌簌而下，围着一动不动的江小白飞转。

一场浮生一场梦，想不到，两人的分袂，以如许的体例见了最后一面。

或许是一个时候，或许是一天，一月，梦里的时候不知流逝，似没有起点，没有绝顶。

不知甚么时候开端，山林里忽变得聒噪起来。

土燕在绝壁石壁上筑巢。

苍茫宏亮的弹唱声回旋在院子里，蓝天白云下，不知悠远。

老道纵情肆意，须发张扬，飞鸟相围，不知弹唱多久。

毛茸茸的虫豸破茧而出，随后在桃枝上伸展了下身材，一双五彩斑斓的翅膀伸展而开，煞是斑斓。

江小白看着来往欢畅的飞燕，转头一望山脚下的桃花里。

颤音顿止，古琴声停。

叽叽喳喳声，像是春耕的农夫，欢畅而热烈。

春虫吱吱，飞鸟欢腾。

不知何时，树下的石桌上多了一只古琴。

老道在梦里的音容笑容，放纵弹唱，在他脑筋里久久未散。

老道边喝酒，如平常一样，边数落打趣江小白，还说些他小时候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