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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钊背着她踏进正殿的一刹时，天空终究洒下雨滴，这场雨并不很大，却带着沁人的凉意，从窗缝往外看，朝阳殿天井里的古树、亭台和芳草菲菲都被细雨覆盖，真像是一副烟雨蒙蒙的水墨画。裴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暖着，含笑道：“我本想带你去荡秋千，看模样本日怕是不成了，你想做些甚么？”

裴钊约莫是有些累了，不然他的声音如何会有些奇特？像是带着笑，又像是异化着某种庞大的情感：“有你在，我如何会孤傲。”

好久之前，叶景之在给她讲阿谁叶限和鱼的故事时，曾经说过，这人间最大的东西莫不过是民气，人之所欲无穷无尽，这句话说得忒有事理了。她在进宫之前的日子过得非常完竣，进宫以后想要的，不过就是能少抄几本书多玩耍一刻罢了，直到遇见裴钊。

这位兄台愈说愈不像话啦！她伸手去捏捏他的脸，笑眯眯道：“你不消做旁的，只要做一件事就好啦！”

她想了想，终究将嘴唇切近裴钊的耳朵，轻声道：“我在想，如果你今后对别人也暖和一些，不要老是板着脸让大师怕你就好了，你不晓得吧，如果大家都怕你，你就找不到说知心话的人，会很孤傲的。”

她趴在裴钊背上，笑着摇了点头，裴钊便背着她持续往前走，她瞥见他鬓角那根白发，怔忪了好久，还是渐渐吻上他的脖颈，轻声道：

下了朝后裴钊快步走出去，含笑握住她的手道：“本日的点心好吃么？”

她点了点头，又笑话他：“你上朝的时候总爱板着脸，看着怪吓人的，你没瞧见么？方才你一笑，那些大臣们就像捡到宝似的，可希奇啦！”

裴钊看了看固然阴沉却无半滴雨水的天空，温声承诺道：“好。”

那如何行！她非常果断地摇了点头，裴钊想了想，又道：“那我将上朝的时候今后推一推？”

她笑着悄悄捶了他一下，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裴钊见状便搂住她的腰，问：“累了么？你向来不爱夙起，如果明日还想睡觉，便不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