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共3页]

他和他之间，恍若隔开了一道天阙。

苏青墨舔了舔嘴唇，说：“天底下的读书人，引锥刺股，夙兴夜寐，不都是为了一举落第，光宗耀祖吗？”

他给风无涯当狗这么久，向来都没有牢骚，可这一次，他不能再昂首帖耳，惟命是从了。

不过，这既是他提出的最后的前提，承诺下来倒也无妨。

“这――”

“我在。”风慕言端着鸡汤走了出去，问道：“如何了？”

红烛燃尽，天且将明时，苏青墨才终究睡下，满身筋骨模糊作疼，尾椎处更是钻心砭骨。

风慕言愣了一下。从商者，很少与官府来往，特别是做着黑心的买卖，发卖来路不正的货色，更是不敢与官府走动，恐怕暴露马脚。

可谁料，这存亡契阔的誓词，许下轻易，兑现却太难了。

“是……”

风无涯道：“我比来想着犯一批私盐，可那苏棋宣派人严加盘问，想着收支城门实在困难。为父本来想着递个红包，通融通融，可谁料他竟是油盐不进，为官廉洁的很。只要有他在，我这买卖就永久做不成，倒不如干脆杀了，趁机钻个空子。”

“是。”风慕言面上一喜，欠了欠身子，道：“多谢寄父成全。”说着，回身便要走。

风慕言沉吟了一下，道：“这我还真没问，只晓得他应当是某一王谢望族的少爷。”

头一次见他败下阵来，风慕言内心非常愉悦，面上却蹙起了眉头，“如何，与我欢好，传出去很丢人？”

风无涯倒也没难堪他，传闻以后，只问了句：“那人是甚么来头，竟能把人间情爱，不屑一顾的你给收伏了？”

可这风无涯，也不知与那京兆尹有甚么过节，竟要杀人百口。

风慕言又递给他一勺鸡汤，淡淡回道：“说你彻夜纵欲，被我干的下不了床。”

第二天，苏青墨起的都有些晚。

“还不快去！”

看他对劲的小样儿，风慕言内心喜好，忍不住又亲了亲，问道：“你家里不缺钱花，为甚么还要固执于科考？”

紧接着，是苏府的女眷，仆人，丫环……

“咳咳咳――”苏青墨一阵咳嗽，咳的肺都要出来了，眼泪汪汪的说：“你如何能如许！”

何况，他要叛变的只是一个饲主，而不是一个仇人。

“嗯。”苏青墨乖乖张嘴，将鸡汤喝了下去，道：“可贵娘子这么贤惠，还帮为夫煮了鸡汤。提及来，你跟夫子如何说的？”

他不晓得苏青墨到底是看上了他的甚么，并且断念塌地的跟着他，乃至不吝放弃男儿的庄严，雌伏在他身下，来逢迎他。

“替我杀了京兆尹，”风无涯喝了口茶，道：“苏棋宣一家。”

本来统统停顿顺利，直到苏棋宣出门送客，发明了风慕言，这才喊了一声“刺客”，突破了原有的安静。

“是吗？”风无涯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有暗潮涌动，“家世明净的少爷，却肯为你背上了污点。那人对你，倒是情真意切。如此夫君，好好珍惜吧。”

他伸手，挑起了苏青墨的一缕头发，为他别在耳后，说：“等你衣锦返来，我必着以嫁衣，去到你的门上。”

风慕言一惊。这发卖私盐但是重罪，刺杀朝廷命官更是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