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扰[第4页/共6页]

赵玖点了点头，然后持续安闲相询：“那就不说这个了，朕再问你，其间事罢，你可想过回东京做个宰相吗？”

曲端怔了一下，旋即觉悟，倒是也跟着嗤笑了起来：“我懂了……汪相公就义，吕相公方才又升了公相，都省和枢密院都空出了端庄大位，上面的诸位使相、大员跟乌眼鸡似的，你此人死了心的要做佞臣，毫不想被人当作哪位相公的人。”

御营前军退役老卒出身的侍从闻言天然出去安妥相告。

“是。”

赵玖再度点了点头，持续随便相询：“那你感觉张德远能够做宰相吗？”

万俟卨不敢多言，随即拱手告别。

“那你就这般与官家说便是……”万俟卨不觉得然。“官家既然有了任命，内心还是看重你的。”

“来人自称陕北故交？”万俟卨一时犹疑。“文官还是武将？”

“倒真有件事情。”曲端此时方才正色起来。“我摊上了一件官司……万俟御史晓得郭成吗？”

曲大一时哂笑：“换成我，天然会如此做。”

PS：感激第104萌，二蛋没错了……这是哪位？

“能有甚么事理？”七月流火，白日暑热，晚间反而垂垂有了些冷气，万俟卨拢手而坐，倒也没做讳饰。“经此一战，官家对你们这些军头哪个不是手拿把攥？官家要在此处整饬西军，刘锡一言而斥，剩下三个大的军头，一个你曲大，一个吴大，另有一个刘二，莫非真敢掰扯不成？”

这一日，一行由驴车和骡子构成的步队到达了洛阳废都，然后直奔废都旧殿遗址……对此，倚着城池建立的驻军糊口区内，诸多军士与军士家眷早就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些日子，从东京往关西去的，又或者从关西往东京来的，但凡是个当官的，不管文武，乃至于读书的士子、过往的客商，都要往汪相公就义的处所走一遭，然后又是焚香，又是题诗的。

万俟卨顿时不语。

当然了，这就是这些人无知了，因为跟那些因为汪相公名声而来凑热烈、凑脸面的路人分歧，本日这位赶路颠末此处的万俟御史可不是甚么滥竽充数之辈，他跟汪相公是真真正正的同僚，乃至汪相公可谓他的‘恩相’……当日南阳殿上授官后，万俟元忠就在枢密院行走，恰是汪忠穆的直系部属。

二人嘴上相互刺了两句，这才在院中坐下，而曲端也才正色起来：“如果这般说来，万俟御史此番不忌讳武将，却反而忌讳文臣了？这是何事理？”

“没带侍从，看破着像是文官打扮，但身材雄浑，并且骑着一匹极其雄浑的大马，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此番战后才跟从万俟卨的侍从一五一十道来，仿佛不认得来人。

赵玖看了对方一会，心下觉悟，三度点了点头。

“长了一张嘴又如何，这御营骑军都统制还是是我的。”曲端昂然相对。“旨意前几日便下来了！”

胡明仲安闲出列相对：“曲大平素无状，以己度人，故庸人自扰！”

万俟卨劈面一声不吭，转回到本身下榻的小院当中，方才捻须嘲笑：“管他四知还是五知，眼下这个枢纽，得亏你曲大还是落到了军中，真如果转成了文职还敢寻我聒噪，我方才先当众喊一声有贼再说……”

不过，落了数行浊泪后，按理说此时万俟御史本该学着那些来往士人官员，在方才粉了一遍的残檐断壁上题一首悼亡诗词的，可不晓得为何，他提笔沾墨，却竟然一无所得，反而高耸想起赵官家昔日给洛阳所题‘残阙’，正所谓‘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最后，只能弃笔掩泪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