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郊游（中）[第1页/共3页]

“劝你留在此处是你留在此处有效，襄阳一事不正考证了我的言语吗？”张浚不觉得然。“而我此时求去，恰是我留在中枢并无大用。”

“此事人尽皆知。”

刘子羽本欲说一句，既然晓得官家怀旧，这些人如何能与当日帷帐脱衣的胡明仲相提并论？但事关御史中丞这类大位，他身为御前近臣，反而不想多言了。

“我要去川陕，”张德远改正道。“官家最忌讳文臣领军务，我此时若求陕西，官家必定不准……但我本是蜀人，自求往蜀地安抚，仿效赵鼎安身淮南支撑张伯英（张俊）普通安身川蜀援助关中，官家倒是无话可说的。”

“事理老是你的。”刘子羽苦笑更甚。“那你筹办去那边？”

二人茫茫然起家，一个头大两个头晕，内侍只好让张浚家人寻得一辆骡车载着两位往城外而去，倒是一起来到白河。

刘子羽情知对方去意已决，便也不想多言，便直接举杯对饮，以尽朋友之态。

就如许，二人可贵求闲，从上午一向喝到日头偏西，才一起醉醺醺归去，直接在张浚舍内歇下……但是，尚未睡得半晌，酒也未醒尽，便俄然有内侍来此传诏，说是官家有约，要两位尽快便衣出城一会。

“我们接着说。”张浚持续自斟自饮，一杯饮尽，而火线才扳手言道。“小林学士城府深，根底厚，常日不做言语，却频频能为大事……”

“我还没胡涂到让李光来做，但让我保举胡明仲，我心又不能平。”张浚点头不止。“监察御史贺铸，中书舍人范宗尹，礼部尚书朱胜非，工部尚书叶梦得，翰林学士李若朴……这些都是一时之选，官家若问我，我就尽管荐上去，任官家遴选。”

刘子羽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你另有甚么话可说？莫非官家只信赖这些人，就没信赖你张德远？是没给你高位，还是没任用德远你保举的人物吗？我不就是你荐上去的？本日来之前，不是另有好些才士堵在你家门前吗？还不是想攀个友情，好求你明日殿上稍作顾问？”

“我估摸着再过一两月，关中就该有人出来清算局面了……足足七八个统制，总有一两个或豪横或忠勇人物的吧？”

“这便是另一个无法之处了。”张浚带着酒气以手指天。“官家看着呢……我与胡明仲俱为近臣，同属官家亲信，而之前胡明仲又以公事弹劾过我与韩世忠，我此番若这么做，在对我隆恩如山的官家眼里又算是甚么？怨怼不能有，可挟私抨击就行了吗？便是荐胡明仲个好位置，把他推出去，你觉得以我们官家的夺目，莫非就不明白？”

张浚闻言先是缓缓点头，却又缓缓点头：“彦修，若只如此，那天然是我贪婪不敷，可现在近臣之列，也只要我一人闲置……”

“我想主动弃职，学赵元镇（赵鼎）那般外出经略一方。”张浚干脆答道。

刘子羽微微蹙眉，明显是没朝此处想过。

“这是天然……你要去陕西？”刘子羽微微蹙眉。

“彦修忘了我的志向吗？”张德远再度饮下一杯，复又连连摆手。“我是川人，那日颍水畔官家说出让我们做武侯的话语后，我便发愤此生要做诸葛武侯的！国度沦丧，别人都在为国效力，我如何能在此空置？”

“也是。”刘子羽悄悄点头。“那你走后又筹办保举谁做御史中丞？胡明仲吗？总不能是李光吧？此人乃是李公相的幕僚出身，这类事情还是要谨慎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