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页/共3页]

雪皇惊奇：“阿湮……？”

但是……雪皇的模样就像是被实际打击得心如死灰普通。在辰湮怀中大哭一场实在已经有认命的意义，她也是模糊窥见到此中短长的，那是她连触碰都不能的存在，不敢求不敢说重话，但是青华上神开了口让她赴斩仙台取凤来，心头那点点微小的曙光顿时就死灰复燃，她也去了，取了，现在却感觉统统恍然成空，有了但愿以后的绝望，才更加得难受。

献本为黄帝之女女魃，因在第二次六合大战当中身染邪气，永不得上天，后被放到赤水边上，人间才有了赤水女子献的传说。中心大帝于她有愧，不忍拂其意，便求到天帝耳边。天帝伏羲已达成目标，将凤来琴这个眼中钉肃除，也就顺水推舟承诺了。

事情从黄帝宫中一起闹到伏羲御前。毫无顾忌的凤凰，谁拦得住？刹时全部天界焦头烂额，像极了一锅煮烂的粥。

下界再传来太子长琴讯息之前，雪皇已经下定了个严峻的主张。这回定要跟着辰湮一起睡下了。或许睡得一觉醒来，沧海桑田，天荒地老，那便又有新奇事儿也说不定。

钟鼓在只剩半截的不周山还是清闲安闲。火神回禄与水神共工，往渤海之东的深渊归墟思过千年。而统统的源点，黑龙悭臾，倒是被留在人间的女神赤水女子献看中，收为坐骑，供天界差遣争战四方以赎罪，也省却了死亡之祸。

已明白了，不是六合重归浑沌，便是莲子泯没于此世，而不管哪一个成果，于她，都无甚不同。这争斗，没有谁能插手。即便是天帝伏羲之于天道，即便是太子长琴之于辰湮。

四溢的灵泉想摆脱出去，却仿佛被甚么力量管束在原地没法转动——辰湮将手收回，低头望了怀中那琴半晌，袖一扫，凤来稳稳落在天池中心，顷刻便为灵泉所环抱，不竭冲刷浸润着琴身。

雪皇直接突入中心大帝殿中。

再想到诛仙台九重雷劫，凤凰现身的那一幕，盗汗便刷刷往下淌。怎的健忘，凤来与那位神祇另有这层干系！她虽不言，他们却不能如此无敬。且雪皇又是她身边待惯的……

她差点将这天界都掀翻，连天上宫阙都震塌了好几处，众神仙规劝又劝不进，安抚又抚不成，不堪其苦，眼巴盼望着太易宫，却始终不见青华上神前来认领宠物，立马便测度，这番行动是经那位诸事不管亘古如常的神祇承认了的。

辰湮终究偏过甚来看着她，安静的视野不带任何意味。翻手一招，琴体已然在怀。纤长的手指顺着琴身渐渐抚过，白净的肌肤与乌黑的焦炭间的对比多么惊心动魄，即便是青华上神的神力，也没法唤得这琴涓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