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臭味相投[第1页/共3页]

真庆道院在郡城西门的一座小山下，比葛洪的初阳台道院略大，陈操之与陆葳蕤在道院前下车，陈操之先到三清殿上拜了拜，遵循母亲的叮咛，不管佛堂道院，出来了就要布施，便让来德取一百文五铢钱作为香火钱，然后与陆葳蕤一道在院僮指导下从后院穿过，来到前面小山下，但见半山腰上姹紫嫣红开遍，粉红、深红、玫瑰红、淡紫、深紫、鹅黄，约稀有百株各色山茶，在邻近中午的阳光直照下，繁花似锦，美不堪收。

陈操之有点迟疑，陆葳蕤当然是天真天真，不会因为他是豪门学子而轻视他，但陆氏家属其别人却不都是如许，特别是陆禽，碰到了冷言冷语嘲弄，内心总不舒畅，便道：“我不能常去，学画只是有暇时学，还是以徐博士的讲学为重。”

这是一株非常宝贵的“大紫袍”山茶，但有两处空蒂，摘痕宛然，陈操之点头道：“看的人多了，就有煞风景之辈，生生的摘了花去！”

短锄道：“就是六郎君嘛，他前日擎着两朵紫茶花到惜园来，说要找七妹去真庆道院赏花，说真庆道院的茶花全开了，小婢一看，从速提示他说，葳蕤小娘子看到你摘花在手上会活力的，六郎君说这又不是惜园里的花，小婢便说不管那里的花，小娘子瞥见你摘在手上玩就要活力，六郎君感觉绝望，将手里的花一丢，就走了。”

不料陆葳蕤定了定神，嫣然一笑，反而来安抚陈操之道：“不要紧，你又不是用心的，对不对？我们持续看花去，那边有一株瑞雪，不知会不会被人摘去？”

有道院出资修建的石阶通到半山，另有一个可供暂歇的松木亭。

陆葳蕤也恬然笑道：“你看这半山茶花，只要喜好看的都能够来赏识――”见陈操之向一个小坡地上一丛紫色的茶花走去，便也从后跟上。

“啊！”陆葳蕤欣喜道：“你会画画吗，画得好不好？”

小婢短锄与陆葳蕤走在前面，陈操之与冉盛在前面跟着，陈操之昂首看着陆葳蕤两手提着裙裾，暴露足下青丝履，粉色夹袜也看到了，陆葳蕤走得很轻盈，想必是常常外出寻访花草练出来的，很有点脚力。

陈操之本来内心无愧，但陆葳蕤这么开阔荡说出来，倒让他生出一丝愧意，在这个纯真清丽的女郎面前，真是容不得半点亵du。

褚俭道：“当然是痴心妄图，陈操之幼年浮滑，竟打主张到陆纳女儿身上，这回身败名裂是逃不了啦，到时陆氏名誉也要大受影响吧，我倒要看陆纳还会不会逢人就夸陈操之？”

褚俭阴恻恻一笑：“想干甚么？陈庆之娶了钱唐士族丁氏女郎为妻，这陈操之天然是想再接再厉，把江东一等士族陆氏女郎娶回家。”

吴郡人皆知花痴之名，陆葳蕤也喜玩耍，惯于抛头露面的，褚文彬天然识得陆葳蕤，见到陈操之是和陆葳蕤一起赏花，惊得眸子子要掉出来了，吃紧归去禀报父亲褚俭。

这时短锄俄然说道：“小婢晓得是谁摘了那两朵紫茶花去――”

来到松木亭畔，看着那一丛丛的山茶依着山势凹凸错落地开着，陆葳蕤道：“这里的茶花也有几株异种，我感觉离家近，随时可来看，道院关照这些茶花也很细心，不然――”

陆葳蕤道：“我也学画，师从张墨先生，张先生与卫先生齐名的，不过他二人仿佛不大敦睦，不然的话我也能够去拜见卫先生――陈操之，休学日到我惜园里与我一道作画吧，我专画花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