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惜园雅集[第1页/共3页]

十九日中午，陈操之向徐博士请了半日假，与卫师一道前去陆府惜园，顾恺之不去，刘尚值喜好热烈，也向徐博士乞假跟去。

太守陆纳兴趣甚高，特置下奖品多少，画作当选九品的都有奖，奖品不过是名家画作、以及笔墨纸砚之类，众画师来此，原不为利，是求名尔。

陆葳蕤说这话时，娇痴之态闪现。

张墨由其女弟子陆葳蕤及其从兄陆禽相陪，张墨远远看着卫协身边的阿谁俊雅少年，奇道：“那是顾虎头吗，如何与幼时面貌大异啊，出落得如此漂亮！”

依冉盛的性子，是要给这个叶柱两拳的，陈操之不准，要他不必计算，冉盛只好作罢，说道：“算了算了，念他传话有功，临时饶他。”

卫协是北方士族，而张墨张安道则是江东王谢，是吴郡四姓顾、陆、朱、张的张氏，张墨比卫协幼年一些，约五十来岁，朗目疏眉，与卫协的随和散淡比拟，张墨显得有些兀傲。

“为甚么要鄙人雪前，怕门路难行是吗？”

陈操之笑道：“禽鸟是变不了，不过我会当即命驾回籍，一天都不会担搁。”

陈操之浅笑道：“男人论才调，女子则不是，女子论才调就比如鲜花论斤两，是不是很无趣？”

顾恺之奶名虎头，八年前张墨在晋陵顾府见过六岁的顾恺之，厥后得知顾恺之拜卫协为师，现在看到卫协身边的这俊雅少年，天然就觉得是顾恺之。

陈操之看着陆葳蕤微微红了脸，说道：“葳蕤娘子是很美，仿佛名花倾城――”

短锄欢畅了，她固然不大明白什男人才华、女子灵气，但晓得陈操之是在夸她家葳蕤小娘子呢，喜滋滋道：“小娘子，陈郎君说你灵气很多很多呢。”

陈操之道：“下月初吧，但愿能赶鄙人雪前回到陈家坞。”

陆葳蕤不说话，短锄就是她的代言人，短锄问：“那陈郎君说说，我家葳蕤小娘子灵气多未几，有没有流失？”

提及润儿，陈操之浅笑起来，侧头看了陆葳蕤被北风吹得瓷白的脸，说道：“润儿六岁，她说长大后要做吴郡第一名媛呢，那岂不是要抢葳蕤小娘子的宝座了？”

陈操之道：“我看当得。”

陈操之道：“男人论才华，女子论灵气，才华能够苦学熏陶而成，但灵气是天生就有的，有的女子幼时有灵气，但越长大越流失了。”

陆葳蕤绯红着脸，说了一句：“有那么多灵气那我可要成仙了。”便即岔开话题道：“陈郎君，说说你家润儿吧，我想听听她的事，对了，另有宗之。”

画作早早就收上来了，以六十甲子编号，总计四十三幅画作，因为有些画师交了两幅，这四十三幅画作由卫协先阅，卫协在百花阁西配房，一边在纸上按画作编号写批评状语，一边对侍立一边的陈操之报告吴郡各派画风，以及面前这些画作的好坏得失，让陈操之大受裨益。

张墨“哦”了一声，便没再问陈操之画得如何了，学画不敷两月的又能画成甚么样呢！

陆葳蕤道：“陈操之随卫先生学画尚不敷两月。”

陆葳蕤当然不会象短锄那么懵懂，脸红得发烫，象吹了霜风普通，听陈操之不说话，偷眼去瞧，这俊美清峻的少年郎眉头微蹙，举头望着天涯层层叠叠的云朵，眼神庞大，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

陆禽道：“顾恺之如何敢上这里来，这是卫协新收的弟子钱唐豪门的陈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