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清涕双悬陶渊明[第1页/共3页]
谢玄来到蔷薇小院,谢道韫正伏案读书,见谢玄出去,就收起卷帙,浅笑道:“阿遏在桓公处饮宴了?”
二人围炉夜话,谈兴甚浓,不知东方之既白。
谢玄来到秦淮河南岸的陈宅东园,陈尚迎入厅中坐定,说其十六弟去陆府尚未返来,谢玄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会等他返来,彻夜与子重抵足长谈。”内心道:“子重的确繁忙,这摆布夫人都要照顾到啊。”
谢道韫“嗯”了一声,提示道:“子重现未借居顾府,已搬去其陈宅东园住。”
谢玄心领神会,桓熙干才,如何比得陈操之和谢琰,北府军权不是桓熙能掌控的,说道:“久不闻子重高论,我现在就去寻他作长夜之谈。”
谢玄奇道:“陶使君是有一子名陶潜,年只三岁,如何会有表字!子重又如何会晓得一个三岁儿童之名?”
谢道韫听到最后一句,面色微红,道:“那你自去奉劝子重吧。”
谢玄道:“子首要离京啊,武昌陶太守还想请他治病。”
谢玄出了蔷薇小院,先去拜见了谢安、谢万两位叔父,略叙数语,也不及用餐,便出府赶往大司马府,此时,押送司马勋叛党的荆州军士也进城了。
谢道韫“哼”了一声,正色道:“有些事,何必问,桓伯道多么人?陈子重多么人?我家瑗度是多么人?”
谢玄不清楚陈操之为桓温筹划的北伐事,此时旁听,不免惊奇。
陶逸公然道:“无酒不欢。”
十、清涕双悬陶渊明
谢道韫固然才调高绝,但碰到情之一字,也不免柔肠百转、患得患失啊。
孟嘉现已作古,桓温见到陶逸,不堪嗟叹,问起陶逸病情,倒是胃痛呕血,便安抚其放心保养,俄然想起陈操之的医术,京中名医都以为谢道韫病将不治,却让陈操之给治好了,桓温便道:“陶君要治胃疾,我为你保举一人,便是新任司州司马陈操之,陈操之是葛稚川弟子,医术如神,等闲不与人诊治,陶君不识陈操之,就让谢掾陪你去问医。”
谢玄道:“陶太守是与鄙人同船来建康的——”
陶逸奇道:“犬子既愚且稚,有甚慧名!”内心倒是很欢畅,即命酒保去抱陶潜来。
……
谢玄在桓温府上用罢晚餐,告别回乌衣巷府第,这才有暇与谢安、谢万两位叔父长谈,知悉建康朝野这一月来的变故,知桓温命陈操之、谢琰帮手桓熙重修北府兵,谢玄道:“我要和子重长谈一番。”
陈操之便为陶逸诊脉,又细问病情启事和颠末,鉴定陶逸是胃出血,想起陶渊明嗜酒如命,便问:“使君好酒乎?”
桓熙道:“不知鲜卑人有何意向?”
谢玄笑应道:“是。”
谢玄道:“阿姊,我觉得子重过于受桓大司马重用不见得是功德,北府兵建成,桓公掌控建康流派京口,当时必有非常之事产生,子重或许飞黄腾达,或许身败名裂,与我谢氏干系不小。”
陶逸来京一日,已听多了关于陈操之的奇闻,笑道:“陈司马不必过谦,望陈司马施救。”
陶逸听陈操之要他戒酒,颇不觉得然,他最推许的是竹林七贤的刘伶,刘伶说:“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成听。”陈操之让他戒酒,这医者之言也是听不得的——
陶逸申明清溪门东侧有一处其祖父陶侃置下的院落,知桓温有事,也不再多闲话,便即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