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直面土断[第1页/共3页]

6、直面土断

司马昱见陆始这般态度，心知没法劝说，对陈操之道：“操之，你与陆氏女郎之事，本王亦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

陈操之道：“葳蕤，我没有别的礼品好送给你，就画了这两幅画，另有——”陈操之从颈间解下一块小小的玉珮，托在掌中，说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送给你。”便给陆葳蕤系上，将那块小玉珮悄悄放入陆葳蕤衣领里、滑入隆起的双乳间——

太子洗马和中书舍人都是七品官，属清贵之职。

陈操之道：“你回吴郡，我有机遇就会去看望你，谁也拦不住我们。”

陈操之内心稀有，顾氏与陆氏和好以后，吴郡四大师族顾、陆、朱、张干系变得更加密切，顾悯之与张凭在见他之前，定然已经先与陆始商讨过，顾悯之、张凭固然都很赏识他，但家属好处至上，对于土断检籍之事，顾氏、张氏都是与陆始同气连枝共进退的，陆始又是土断司长吏，顾悯之与张凭天然以陆始马首是瞻，深夜请他来问话，未始没有代陆始来密查他口风之意，因为他背后是桓温，不然的话陆始底子就对他不屑一顾。

操舟的是个老梢公，看着璧人普通的陈操之和陆葳蕤，感觉这二人真是班配，老梢公含笑摇着橹，顺水而上。

陈操之躬身道：“足感大王美意，操之感激不尽。”

陈操之用力吻了她一下，说道：“我也是，我们必然能在一起的，三年之约，毫不相负。”

冉盛施了一礼，浅笑着转头看着九曲河，表示陆葳蕤主婢三人朝那边看——

另一幅画的是新亭菊花台，用小适意笔法，点染各色菊花，一对年青男女联袂而立，观览山川风景——

司马昱也就不再提陈操之的私事，就土断检籍及并官省职二事与陈操之密谈很久，又道：“操之来岁回朝中任职如何？或是太子洗马或是中书舍人——”

陆葳蕤提着裙角，谨慎翼翼下到河岸边，陈操之伸手拉她上船。

陈操之分开司徒府时已是亥夜时分，与三兄陈尚和冉盛回顾府，顾恺之道：“子重，我叔父要见你，张侍中也在，等待你多时了。”

司马昱总表里众务，常感国库空虚，台城宫阙年久失修，想重修朝堂大殿都有些捉襟见肘，若土断能增加国度赋税支出，自是乐见其成，并且这是由桓温建议的大土断，且看桓温如何与三吴士族较量，当即道：“朝廷此次付与土断司极大的权力，对犯禁的不管贵爵贵戚，可即申请廷尉查办。”

顾恺之道：“子重与陆小娘子之事尽人皆知，说子重去追逐相见又何妨，这恰是子重有情有义之举。”

陈操之道：“我昨日回到建康，很想见你，就来了。”

顾恺之问知陈操之在曲阿见到了陆葳蕤，他也很欢畅，又道：“昨日午后谢幼度与祝英台来访，我就说你去追逐陆小娘子去了。”

张凭道：“顾兄所言极是，这大土断是要与我三吴大族争利啊，自北人渡江，求田问舍，我三吴士族好处已然受损，若此次大土断如此峻厉，只怕事急生变。”

老梢公渐渐地摇着橹，那竹篷船顺水行舟，不进亦不退。

河边泊着一艘两丈多丈的竹篷舟，陈操之立在舟头号召道：“葳蕤，这里。”

听得短锄在船头扬声道：“小娘子在舱中。”又低声道：“蔡管事在岸上问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