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样[第2页/共3页]

“说你几句，还真哭上了，”杜云茹慌了，从速取出帕子来，哄道，“再哭啊，母亲都要打我了。”

杜云茹怔住了，mm固然娇气，却也未曾这般哭过，她看向甄氏，见甄氏点头，便回身出去，唤了锦灵来，问道：“昨夜里是你守夜的？但是出了甚么事情？”

提起这桩事来，夏老太太抿着唇，不吱声了。

许嬷嬷忍俊不由，她就晓得，杜公甫和夏老太太是极其护短的，特别是对杜云萝，更是捧在掌内心。

夏老太太也不难堪她，自言自语道：“我晓得外头是如何说云萝的，娇气、率性、不肯亏损、不受委曲。可那又如何？我杜家的幺女，便是宠坏了，又干他们何事？总归老头子老太婆情愿宠着。”

惭愧和思念涌上心头，只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些熟谙的丫环婆子的面庞，杜云萝的眼睛就红了。

夏老太太缓缓点头：“这倒是说得通。石夫人来开口，我天然信得过。只是……”

锦灵垂首道：“女人说，昨夜里魇着了，夙起梳洗时就落了泪。”

何况，又是定远侯府主动递了口信。

杜云萝抬起恍惚的泪眸看着姐姐，末端，点了点头。

杜公甫沉默很久，却不置可否。

甄氏扑哧笑了，悄悄在杜云茹的手上打了下：“如何说你mm的。”

当年有多恨，厥后就有多悔。

甄氏的病好了很多了，只是躺得久了，精力不济，她眼尖，握住了杜云萝的手：“如何哭鼻子了？谁惹你不欢畅了？”

她赶快抬手抹了抹，入了阁房到了床前。

屋里只剩下了主仆两人。

杜公甫沉下了脸，号召丫环过来，搀扶着他去了书房，再不与夏老太太多言。

做了大半辈子伉俪，见他如此反应，夏老太太何尝不明白这此中意义。

“夜里魇着了？”杜云茹柔声问。

本来是魇着了，杜云茹松了一口气，又回身归去。

“你说，”夏老太太表示许嬷嬷在绣墩上坐下，“今儿个老头子是如何回事，连着与我呛声，一回两回的，甩这脸给谁看？”

水月挑了帘子出来，见杜云萝站在那儿，赶快笑着迎了上来：“五女人，快些出去，太太和大女人正念叨呢。”

“传闻，那位世子爷年纪悄悄，技艺倒是不错，也读了很多书，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模样亦是俊朗，比那些养坏了的纨绔强多了……”夏老太太的指尖在榻子上随便点着，“虽说嫁女莫嫁穆家郎，但穆家真要娶媳妇，也不是求不到。为何会瞧上我们云萝？”

夏老太太被堵了一句，沉闷地哼了一声：“你不使心眼，你刚就打草率眼。”

这一声囡囡让杜云萝好不轻易忍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可外头的名声实在算不上好听，这类情势下，为何定远侯府恰好就……

看着慈爱的母亲，杜云萝悔意更深，她悄悄深呼吸，就怕真的哭出来。

特别是在杜家走下坡路的现在，若真能成了，倒是一个强有力的姻亲。

甄氏的声音不重，倒是格外和顺如水，似一杯清茶，缓缓暖了民气。

他们一家疼着宠着的女人，夏老太太如何忍心让她受那等委曲。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母亲、大姐了？

在宿世最后的那半年里，她无数次梦见母亲，梦见母亲拿剪子抵在脖颈上，红着眼睛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