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蝴蝶[第2页/共2页]

祖孙两人细细说着些糊口上的琐事。

屋里动静不大，她们也没有特地压住声音，这一问一答都落到了四周人的耳朵里。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眼瞅着一个鹅黄窈窕身影从院外出去，杜云诺眼睛一亮：“三姐姐返来了！”

这事体烦琐辛苦，但面子又有油水，苗氏甘之如饴。

“你说，祖母会不会听了三伯娘的劝，直接回绝了？”杜云诺孔殷问着。

话又说返来，不是夏老太太动了嘴皮子，底下人敢这么说话？

杜云诺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昔日里，莲福苑里的几个婆子没少嚼舌根，说苗氏不懂服侍婆母，每日里不晓得在忙些甚么，连存候都是来报导普通，露了脸就走了。

苗氏听闻时气得几近背畴昔，她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却说得好似她躲懒普通。

杜云萝垂眸，低声道：“我晓得呀。”

她一来要看戏，二来要燃烧，现在摆布都够不着了，实在是不甘心。

杜云诺的心机都在东稍间里，可惜那边动静小，即便她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到一言半语的，来回踱了几步，只好依着杜云萝坐下。

苗氏脸上挤出笑容来：“老太太体贴，媳妇却不能不懂端方。”

何况，杜云诺煽风燃烧的本领不差，那几句劝言一出，事情只会更加丢脸了。

怀平媳妇指的就是苗氏。

“话是这么说，”夏老太太笑得慈爱，“昨儿个夜里打雷，可歇好了？”

苗氏的心更加沉了。

“四姐姐，”杜云萝俄然出声，见杜云诺茫然昂首，道，“前几日姐姐教我的络子，我打不好，姐姐再指导指导我吧。”

“我晓得你为我好，但你想啊，祖母是个看重端方脸面的，如果她本就存了回绝的心机，我母亲说上几句倒也无碍，若祖母是想承诺的，我们一个两个唱反调，祖母下不来台面，岂不是更加活力？到时候，咬死了要我嫁畴昔，你说，我如何办？”杜云萝压着声，附耳与杜云诺道。

夏老太太抬手悄悄拍了拍杜云萝的腰，袖口暴露一只清透的青玉镯子来。

常日里，夏老太太抛出这么一句话来，苗氏定是要和一只傲岸的孔雀普通在廖氏跟前转了圈，喜滋滋地去听婆子娘子们回禀的，可本日……

等入了西梢间里，杜云诺甩开了杜云萝的手：“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三伯娘要和祖母说你的婚事呢，这个当口不盯着些，还避出来？”

甄氏面对夏老太太，多少是会透露真言的，而这些真言，杜云萝底子不想让杜云诺晓得。

“我听底下人说，你前些日子魇着了？”夏老太太细心盯着杜云萝的眼睛看，见她眼下没有较着的玄色，稍稍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