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学[第3页/共4页]

我依葫芦画瓢，把手举起来。

我歪歪嘴，不肯理睬他。

远声哥没吱声，铁爷一脸红光替他答道：“都筹办好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明天乡村里祭奠完，明天就要进山打围猎，几十人，坐着雪橇、骑着马浩浩大荡，他们会在林海里安营扎寨，枕猎枪，盖白雪。

鬼怪附身走尸，对我们来讲是篝火里的鬼故事，但对爷爷如许的老猎人却真不叫事，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美姨也说：“是嘛，难怪我在乡村内里看到那么多狼的足迹。”

我一脸胡涂，咋还要举手答复呢，当即就把两只手高高竖起来，做了个投降的姿式。

比及返来的时候，雪橇和马背上会放满猎物，有狍子、雪兔、野猪，另有一些奇珍奇兽，足以让村里的白叟都叫不上名字。

小胖和春妮都同意，平时上学放学都是远声哥带着他们走，现在远声哥不在，美姨又没来，我们也不敢往寨子走，何况现在正在闹狼。

一旁，听到鬼猎人和去鬼子沟有关，春妮吓得哇哇大哭，美姨赶紧哄她。

美姨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坐在那边被吓得一个激灵，然后眼睛都笑弯了，说“这孩子，咋一听到上学跟狼一样”。

这话真是吓到我们了，我们跟在美姨身后，恐怕被落下，就仿佛落下真的会有头狼从雪里跳出来把我们叼走。

春妮和小胖已经上了一个月的学了，也没有人陪我玩了，看着他们挎着包背着书去黉舍我就特别眼馋，可爷爷不准，段爷他们费尽了口舌也说不动。我爷爷拿定的事，比寨子里那口磨盘还沉。

最首要的，今后再也没人把你当小娃娃看，你就是咱兴安岭的猎人，纯爷们，因为只要真正的男人汉纯爷们才敢去应战林海雪原。

春妮就好了，美姨背着她，正在睡回笼觉呢。

出了黉舍，我们并没有看到美姨的影子，“我妈咋没来呢？”小胖念叨着。

铁爷语气里并没有真的斥责的意义，远声哥是他的心头疙瘩，我还从没见过铁爷吵架过远声哥。不过爷俩交换时常常简朴了然，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这话是段爷说的。

上学？我心神一荡！

我刚想开口回绝，美姨身上的芳香已经东风拂面般扑了过来，她凑到耳边悄声对我说：“明天让你跟着春妮和小胖去上学。”

我杵在门口，听着课堂内里叽叽喳喳的闹腾，浑身不得劲。

“行了，咱从速走，落下了可就被狼叼走了。”

“这事当然忘不了！老八，你筹办好了吧？”他又看看远声哥，“小子，你呢？”

成果反而被春妮戳脑门：“娃子，你是不是傻了，上学那里好啊。”

我抬起脸，迎着风看看被白雪覆盖的田野，寨子和鼓儿屯这段路我也走了多少遍了，可现在又是鬼猎人又是狼群，俄然感觉这里陌生了，变得不熟谙了。

“举一只手就好。”女教员给我做了个树模。

我站起来，顿挫顿挫地背道：“春眠不觉晓，到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看看？”葛叔低头笑笑，“你们俩还想尝尝吧？”

“咱远声必定是马，还得是千里马。”杆子爷手里拿着烟杆，边吐着旱烟边笑着说道。

“那刚好，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