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学[第1页/共4页]

“行了，咱从速走，落下了可就被狼叼走了。”

像小胖就不能算，因为他老是跟我嘻嘻哈哈的，惹得我也老是跟他嘻嘻哈哈，这让我一度很烦恼，不想跟小胖一起玩。

“老疙瘩，你这走了，鬼子沟咋办？”铁爷说。

“那鬼猎人已经被老段的柳叶刀处理了，应当没事了。”说到这里爷爷眼色一横，瞪向鬼子沟的方向：“如果再有个甚么风波，看我不返来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明天乡村里祭奠完，明天就要进山打围猎，几十人，坐着雪橇、骑着马浩浩大荡，他们会在林海里安营扎寨，枕猎枪，盖白雪。

美姨走后，我就被女教员领进了课堂，安排在最后一排远声哥的坐位，那内心别提多冲动了。因为我，终究也能上学啦！

小胖这么一问，一下把我的魂从“上学”那边勾返来了，我昂首看看，指着前面的山杨树：“就是那边！”

我站起来，顿挫顿挫地背道：“春眠不觉晓，到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这事当然忘不了！老八，你筹办好了吧？”他又看看远声哥，“小子，你呢？”

屋子里一阵哄堂大笑，女教员也捂着嘴强忍着偷笑。

也不晓得是谁说了句“起立”，人就刷刷全都站起来了，我还没明白咋回事刚起来，那王八羔子又说了句“坐下”，人又刷地一下全坐下了，我摆布瞅瞅这才从速一屁股拍在椅子上，那叫一个难堪。

“好，娃子同窗起立答复。”

鬼怪附身走尸，对我们来讲是篝火里的鬼故事，但对爷爷如许的老猎人却真不叫事，就像家常便饭一样。

只见地上有一串串混乱又清楚的足迹，切当地说应当是爪印，足迹前端的利爪都清楚可见，看上去应当是野兽的。

“娃子，你也来上学吗？”坐在门口边的是乡村里的狗子，流着两串鼻涕笑嘻嘻的。

“咱远声必定是马，还得是千里马。”杆子爷手里拿着烟杆，边吐着旱烟边笑着说道。

“那刚好，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归去。”

“你们仨放学了啊。”刚走了没几步，葛叔迎头走了过来。

我歪歪嘴，不肯理睬他。

放学的时候，我脚底下感觉轻飘飘，一脸幸运弥漫地说了句：“上学真是个大功德。”

这时就听女教员说：“昨早晨有狼围着乡村跑，嗷嗷的叫，可吓人了。”

春妮和小胖已经上了一个月的学了，也没有人陪我玩了，看着他们挎着包背着书去黉舍我就特别眼馋，可爷爷不准，段爷他们费尽了口舌也说不动。我爷爷拿定的事，比寨子里那口磨盘还沉。

鬼猎人的尸身早已经不见了，但是我的脑海里却又映出他跨着两腿端着猎枪的姿式。

女教员在前面偷笑，羞得我脸通红。

当时我就在想，这一起一坐的是干啥，不是折腾人嘛。

我抬起脸，迎着风看看被白雪覆盖的田野，寨子和鼓儿屯这段路我也走了多少遍了，可现在又是鬼猎人又是狼群，俄然感觉这里陌生了，变得不熟谙了。

黉舍在鼓儿屯，平时他们俩都是跟着远声哥去上学，明天由美姨送我们去，我是顶着远声哥的位置去黉舍的。

以是我一向感觉，有这类“淡如水”味道的，就是兴安岭的纯爷们，远声哥就是和爷爷、段爷他们一样的纯爷们。

早晨，我躺在炕上手不时摸着远声哥留给我的讲义，冲动的合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