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6页/共6页]

卫韫将他所测度出来的当年之事说了一遍，楚临阳听得眉头皱起，比及最后，他沉默着没说话，但是在抬手去握茶杯时，手却微微颤抖。

卫韫眼中带了讽刺，楚临阳慢慢道：“赵月娶了他女儿，并赐与盛宠。现在姚勇正做着国舅好梦呢。”

卫韫盯着棋盘，摸索着道：“他既然选了姚勇，怕是巴不得我死才是。”

“姚勇在，我等上前，不过是白送了性命，没有雷霆手腕，救不活大楚。我承诺你对于姚勇，是为了大楚。现在我回绝为你对于赵月……”

“阿瑜，”他感喟出声：“你真是个傻孩子。”

楚瑜看着他分开，内心才终究安宁，她转过身去，让人寻了卫韫。

“这条路，我陪你。”

“感谢你。”楚瑜拿过帐本，翻看了帐本后，抬开端来，再次当真反复：“真的，顾楚生，感谢你。”

她悄悄看着楚临阳，一字一句开口：“我乃卫楚氏，现在卫家大夫人。若这与我没有干系，卫家之事，便与别人，再没了干系。”

但是他拿棋子的行动很稳，虽是少年面庞，但眉宇之间却沉着慎重，全然没有少年青涩。

等楚瑜梳洗结束， 用过饭后， 她便感受困顿。紧绷着弦一向赶路， 现在沾了软床，便再睁不开眼睛。她在帐篷里睡下， 等再醒来时， 已经是下午了。

“我不晓得他们如何想，”楚临阳神采平静：“我只晓得，大楚现在不能再乱了。赵月在，他给了我和宋世澜最好的武备支撑，也给了百姓最大程度的安宁。现在大楚胜利在望，你若要杀赵月是甚么成果？大楚又是内哄，给了北狄修生养息的时候后，你让大楚如何办，让百姓如何办？！”

卫韫唇微微颤抖，楚瑜盯着他：“卫韫。”

楚瑜没说话，她心中有了一丝慌乱。

千难万难，刀山火海，万人唾骂，白骨成堆，她陪着他一世，他就护她平生。

“这又与你有甚么干系？”

他身子微微颤抖：“我觉得，复仇这条路上，我只要杀光统统挡住我前路的人便能够。”

楚瑜没说话，等她落子时，她又狠又快落到棋盘上，随后抬眼看向楚临阳，安静说了句：“承让。”

“可那也是对得起知己的白骨，对得起道义的血海尸山！”

楚瑜听着这一声声大夫人，走在回转长廊之上，一时竟真的有了一种归家的感受。

“沈佑，或许是赵月的人。”

卫韫回身，楚临阳叫住他。

胜利攻陷白城，楚瑜心中欢乐，笑着道：“他向来知我。”

“现在赵月已经争得王谢两家大力支撑，手里又有姚勇的兵力。他做天子这四个月，大楚高低一心，他善用贤才，刻薄漂亮，你晓得我说的是甚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