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围暗渡陈仓[第1页/共2页]

“六合阴阳交欢大乐赋！”天罗卫神采骤变，铁拐也不由微微一滞。六合阴阳交欢大乐赋是云荒六大魔门之一――合欢派掌教“日月真君”顾散日首创的秘法。顾散日虽是无上宗师、魔门巨擘，但为人护短偏执，睚眦必报。昔日他有个女弟子被爱人丢弃，顾散日不吝万里追杀对方，灭其宗族满门。

上空蓦地亮起两点绿油油的光，一头血蝠犬飞太高墙，拍打肉翅停在半空，碧绿的瞳孔盯着图客。这是天罗卫豢养的奇兽，嗅觉活络，尤擅追踪。

“当――当――当――当――当――”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涯排泄一线青红色的微光。宁小象沉默半晌，缓缓点头：“来不及了。”

一辆富丽的马车“哒哒”驶出豪宅，图客藏在车厢下，身躯平平贴住底座，四肢紧紧攀牢，跟着马车汇入了街上的车水马龙。

天罗卫极力收摄心神，解除刀声滋扰，手中两柄跨虎篮交叉举起，尽力封向弯刀。他不求杀敌，只需迟延几息，便可汇合追兵，稳稳困杀敌手。

“大人，人还没找到。”执拐的天罗卫神采不安，如芒刺背，“她必然躲进了民宅，我们挨家挨户地搜，刮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图客心头一紧，这一拐如果挥刀抵挡，必将被对方后续的窜改死死缠住，堕入追兵重围。她将心一横，不避不挡，脚步一蹬，身躯奋力跃起。

阿爹已经完了。大燕绣衣司的人落在天罗卫手里，连一根无缺的骨头都留不下来。图客强忍眼里的泪花，咬紧牙根，弯刀用力一剐，小腿上发黑浮肿的腐肉整块削去，鲜血溅在墙根上，收回腥臭的气味。她哼也不哼一声，将一瓶金疮药粉倒在伤口上，小腿猛地颤抖了一下。

“拦住她！”4、五名天罗卫呈现在巷尾，堵住退路。高墙两端，一个个天罗卫扑跃而下，杀气腾腾，从火线汹汹追来。

刀光倏而一滑、一扭，由刚厉转为阴柔，缠住此中一柄跨虎篮的刃口，悄悄一带，力道奇妙牵引之下，与另一柄跨虎篮“砰”地相撞，向外荡开，暴露中间一线缝隙。

“找到她了！”远处的天罗卫闻讯扑来，堵向冷巷各处出入口。

长巷深处，模糊传来衣袂卷动的轻风声，血蝠犬拍动翅膀收回的低吠声。

刀光破隙而入，天罗卫额头裂开一道血线，僵立不动。图客一脚踢开尸身，冲出冷巷。血蝠犬在她头顶上空回旋吠叫，身后代人衔尾紧追。

“寅时已至，蒙荫节即将开端，谁也拦不住人了。”宁小象苦笑一声，“蒙荫节是道门、朝廷、世家的祷天盛典，千万不能引发动乱，不然你我头顶乌纱难保。现在只要比及盛典结束，再行访拿。罢了，你们化整为零，混在人群里先搜一下，碰碰运气吧。”

“长生天与我同在！”图客逼近巷口，低吼一声，弯刀卷起一缕诡秘的银光，直劈而下，收回阵阵令人魂惊魄摇的哭泣。

灯彩富丽闪烁，钟鼓浑厚齐鸣，百花飘香飞洒，幢幡缤纷招展。支狩真盛装华服，佩剑戴冠，与谢玄、王凉米、潘安仁并肩肃立活着家后辈构成的四色方阵前，望向秦淮河中冉冉升起的道门九层瑶坛。

“砰！”铁拐蓦地砸中她的小腹，立被一股阴柔冥渺之力缠上，仿佛击在空空荡荡处，虚不受力。

一名天罗卫站在巷口，双手持剑，向她笔挺冲来。两边不退不避，身影交叉而过。图客右肩溅血，又添一道伤口。天罗卫踉跄前仆，软软歪倒在墙边，血水从喉头汩汩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