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寒江垂钓[第1页/共7页]
秋惊寒的院子与慕致远设想中截然相反,他本觉得像秋惊寒那样精美的人,糊口起居必定也是精美到无可抉剔的。但是没想到,门前几株翠竹,院中枯草遍及,寒梅一片,除此以外,另有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再无其他。全部院子沉寂、荒凉,如同她本人普通清冷,如她名字普通肃杀。
“子归近年东奔西走,会说话的鹦鹉见过很多,会朗读兵法的鹦鹉还真是闻所未闻。本日大开眼界,不虚此行!”慕致远抚掌而笑。
“冷啊,您看穹苍千里迢迢地从西北赶来,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啊。”崔昊低声下气隧道,甚么骨气,甚么节操,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崔昊举手扣了扣门扉,无人应对。再扣,仍然无人应对。束手束脚地贴着门,模糊约约地传来低低的吟诵之声:
“秋惊寒反了!”
慕致远向二人望去,却见二人面有苦色。
慕致远推开窗,公然见到那人微微弯着身子正欲上马车,银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暴露浅淡的眉眼,一如那黛青色的远山,笼着淡淡的哀伤。精美的下巴,微微上挑,透出高处不堪寒的孤傲与狷介。一只手挑着车帘,另一只手递向马车旁的黑妞,晶莹如玉,洁白无瑕。如许的她,更像翩翩佳公子,风华无双,而不像铁血将军,刻毒无情。慕致远俄然想起,两次见到她都坐着马车,大抵是因为腿寒,大抵是因为不喜吧。
“渔阳只留了五万兵马,不可,老夫得马上回渔阳!”梁老将军回身便往外走。
“人死不能复活,请将军节哀顺变!”慕致远最早回过神,温声安慰道。
“大抵有两三个时候了。”沈黑妞将一串香气四溢的烤鱼递给慕致远。
“终究中计了!”
“是吗?有这回事?”沈黑妞兴趣勃勃地问道。
“将军在哪儿?”崔昊大惊失容。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一室沉寂,惟余茶烟袅袅,水声淙淙。窗外,传来簌簌的雪花飘落之声,偶尔还异化着枝折花落之声。
“这天寒地冻的,将军的腿寒恐怕又犯了,更令人担忧的是左老将军。”这时候的张远极其暖和,眉间拢着淡淡的愁绪和淡淡的温情,如同一名父老正在担忧外出的后代,又如一名干脆的管家正在担忧风雪夜归的主子。
崔昊点点头,表示了然,与百里瞻一同去灵堂祭拜。在灵堂上,见到慕致远,一番酬酢后,一同去找秋惊寒。
“有沈将军跟从着,旷达何必忧愁。”慕致远缓缓地笑道,却避重就轻,没敢提左老将军。
第七日,各路剿匪的将军连续返来。第旬日,梁老将军返来。
“五千两加三幅书画?”崔昊锲而不舍。
三人扶额,低首吃鱼。
“墙上的壁画美轮美奂,可远观不成亵玩。”秋惊寒低首持续削木屑,状似不经意地提道。
“你只要守得住本身的真脾气,甚么事情熬不畴昔?就像窗外这雪,固然看起来越下越大,但你我都晓得,它毕竟是要停的。”秋惊寒放动手中的桃木,慢条斯理地拂去落在衣衿上的木屑,面无神采隧道,“大家间最大的哀思莫过于心不死,而这人间的事情,又哪能件件快意,桩桩顺心?”
慕致远问了路后,放下张远,又仓促忙忙地往湖边赶去。
不过,慕致远对崔昊另眼相看的同时,也为崔昊这倚老卖老暗中喝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