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盖棺定论[第1页/共5页]
“干啥子,干啥子呀,你们是那边山上的贼人,明白日就来行劫?”那位名叫张中玉的大呼大喊。但是,他却拗不过两位技艺高强的打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绑了,拧着他往县衙跑。
伯彦漠纳祜理没从孙奇万口中获得杀父真凶的动静,但他还是不甘心。几年来,每当清军与捻军交兵,俘获了捻军将领,或有捻军不果断者被清军招安,他都派人进行刺探动静,但多是谜团各种,不知真凶是谁。一说是张宗禹俘获了僧格林沁,当场处决。一说是受伤后夜走张家店,因身上有财物,被乱军中的捻贼图财害命,真凶逃脱,被后发明的捻军报上请功。一说是在混乱中被乱枪戳死。这到底哪一个板本是真的?真凶到底是谁?伯彦漠纳祜理一向闷闷不乐,此仇不报,父亲僧王爷身后怎能闭眼?这个谜谁能破解?只要抓住张宗禹,才晓得殛毙僧格林沁王爷的凶手是谁。
刘铭传并没有生机,仍然平心静气地说:“起来,起来,都起来,听我把话说完。”
“嗯?这是你的至心话?”刘铭传俄然脸变了色,声音变得峻厉起来。
沿着徒骇河上百里的县、乡、镇、村。到处都能听到锣响。只见本地的团练头子们一手拿着锣。一手拿着张宗禹的画像,到处呼喊:“各位百姓,父老乡亲。发财的机会已到!奉总督大人传令,凡有供应捻贼贼首张总愚下落者。赏银五百两,活捉张总愚者,赏银一万两,寻到张总愚尸身者,赏银一千两!”
“僧王爷?僧格林沁大人不是都盖棺定论了吗?为他加了封赏,盖了王庙,他的儿子伯彦漠纳祜理也担当了他的王位,现在还要干甚么?”
郭松林又问汪守备:“你说他是张宗禹,有何证据?”
一听到此人名叫张中玉,那位便衣差官便暗中批示着两个技艺不凡的团练尾随身后,趁其不备,猛地拿下。
李鸿章品了一品猴奎,满口的暗香沁入脾胃,浑身高低。顿感舒泰,感激地说:“那里那里,剿除捻贼,本是臣应尽之责,何况,这一系列的争战,也非淮军一家之功,没有湘军与各省州府合力为之,顽贼定难全歼。何况。皇上决策有方。六王爷你亲身坐阵军机处督战。为皇上、两宫太后及时通报战情,站在大清全局的高处不时调剂摆设,才获得如此结果。微臣只是效犬马之力,何敢贪大功为己有?”
当荏丘最后一战,捻军被李鸿章、左宗堂的湘淮军合围,捻军全军复没,最后只剩下十七骑,被李鸿章部下活捉时,伯产王爷便亲身带人来到淮军大营,要求插手审判捻首,清查凶手。
因而,李鸿章便承上直隶总督刘铭传的上报信,信中写到伯彦漠纳祜理要到淮军大营亲审张宗禹最后的十七骑的事,要找出殛毙僧格林沁的直接凶手。
“大人饶命啊,俺孩子他爹就是个老诚恳实的捕鱼的,没敢犯国法啊!”张中玉的老婆,爹娘、小孩舅一大帮子人跪了一地。
汪守备腿一夹马。喝令一声“走”,一队人马便押着张中玉向直录总督请功去了。
刘铭传不说话。部下部将郭松林一个一个地过案子,过一个骂一个。过一个骂一个,好不轻易,将张中玉带上来了,都统禀报说:“这位就是捻贼张宗禹。”
郭松林问:“你叫甚么?”
刘铭传见汪原说了实话,才又收起了严厉的面庞,埋头平气地说:“说实话就对了。你们尽忠皇上与领赏银并不冲突,皇上发赏银就是鼓励你们就争头功去领的,没有赏银,就不能鼓励大师捉贼的豪情。再说了,缉捕张宗禹是那么轻易的事吗?张宗禹固然败北出逃,但他技艺高强,就你们这些在坐的,没一个是他的敌手。更何况,张宗禹造反十多年来,与各地强盗都有勾搭,缉捕张宗禹是要冒着生命伤害的,赏点银子,也是应当的。题目是你们为了领赏银不该作假呀?你们弄个假张宗禹冒充真的,这是甚么行动?是欺君之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