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29章[第1页/共3页]
谢清侧听后垂着眼不发一言 ,胭脂心下一慌恐怕他又想甚么恶毒的招儿,便软了嗓子逞强般悄悄唤道:“二公子?”
谢清侧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眼睫上,又在她身上流转几番,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野从她身边走过一起往外间去,再返来时手中多出了一青花瓷杯盏,他徐行走到了书案前伸出皙白苗条的手端起砚堂,垂眼将砚堂里的墨倒入杯中,又将砚堂放回书案上。
胭脂想了想还是排闼出来了,书房宽广敞亮,一踏出来就是劈面而来的墨香,书房是两面通窗的,只靠湖的那一扇窗户是敞开的,外头的风从湖面上吹来,带着水泽的气味让人微微复苏。
胭脂正百思不得其解时, 谢揽却来了站在院子口, 木着张脸对她说道:“胭脂, 公子让你去书房。”
他伤还未好似有些气不顺,微微伸手掩唇轻声咳了几声,才抬眼看向站在书案旁的胭脂,言语中不含一丝豪情,冷酷道:“ 持续。”
她来二房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来书房,站在门口快一刻了还是没敢迈出来 ,她现下实在没法面对谢清侧。
谢揽来叫时,胭脂就装出一帮手都快断了的模样,扒着门作凄楚状哀嚎着去不了,谢揽倒是信了忙去回谢清侧,胭脂等了会儿,见谢揽没再返来才松了口气,终究不消再对着谢清侧研墨了,她这几日做梦都在研墨,实在累极了。
谢揽站在一旁干瞪眼,直小声催道 :“快出来啊,干站着做甚么,公子又不会吃了你!”胭脂闻言横了他一眼,合着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他去对着谢清侧就搁那儿说风凉话!
胭脂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也少了些许不安闲,她竭力平静下来,走到书案旁伸出微颤的手,看了眼书案上宽二指长三寸的和田青玉墨床,上手拿起墨锭,放在砚堂里打圈儿研磨。
胭脂赶紧垂眼安循分分地持续研墨,可没想到他竟让她研了整整半日,到了晚间,谢清侧才叫了停,而当时胭脂的右手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
谢清侧见她一脸不情不肯,忽安静道:“如何……你听不懂?”
那日家法后, 胭脂每日去都瞧他死了没……额不……应当是还活着不……
胭脂闻言一脸错愕地看向他,他垂下眼睫随便看了眼砚堂里的墨,淡淡道:“重新磨。”
谢清侧抬眼看向她,半响才冷酷道:“手给我看看。”
谢清侧见她循分了才收回视野,将她的手放下,拿起药酒倒在手心才拿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揉按。他动手可真的一点不轻,她手腕本就细得跟根牙签似的,他还这般用力,只按地胭脂泪眼汪汪。
谢清侧闻声了动静,微微抬眸看向她 ,胭脂一下子浑身都微微生硬起来,直到实在受不住他的核阅了,才抬步往他那处走去,沉默垂眼站定在书案前,他才收回视野又看向了手中的书,半晌后,淡淡叮咛道 :“研墨。”
与他共处一室让她很不安闲,胭脂都能感遭到他身上的清冽气味渐渐环抱到她身上,叫她更加想起那一日的各种,实在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胭脂垂眼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瓷白药酒,很有些踌躇不决。
胭脂不敢再看只垂下眼看着他的手,皙白苗条、指节清楚,完美地无可抉剔,明显干清干净不带一丝豪情得握着她,她却更加耻辱起来,他的手那日都不知有多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