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夜[第3页/共4页]

“对。”

黄忠莫名其妙，等荀贞步入后院后，问程偃、陈褒、繁尚：“你们刚与荀君说甚么了？如何看他恍忽降落？”

程偃小跑着过来，接过缰绳，牵去马厩。

荀贞的行动落在杜买诸人的眼中，杜买赞道：“荀君美意肠，王家好福分。”

这几句都出自《诗经》。

“听市中少年言，应是逃去了许县。他家中只要他的老母和他的弟弟在，没甚么线索。……，这两个女子是王屠的妻女么？”

陈褒、程偃、繁尚面面相觑，面子的县吏不肯意做，甘心当一个迎来送往、事物庞大的亭长，这算甚么志向？只闻人往高处走，未曾闻偏往低处行的。这个新任的亭长真成心机。

陈褒是打赌的妙手，心机较为邃密，谨慎翼翼地问道：“那么，荀君的志向是甚么呢？”

黄忠、陈褒和两外三个男人快步迎上。黄忠指着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先容道：“荀君，此即为本亭求盗杜买。”

黄忠接着先容：“这两个是繁家兄弟，这是繁谭、这是繁尚，皆为本亭亭卒。”

入夜后的故乡风景更是悄悄沉寂。在门口坐了这么会儿，又和程偃、陈褒、繁尚说了会儿话，荀贞的心境安静下来。

红日西落，烧红了天涯的云彩。沃野青青，与远处的林木、山峦连成一片，在暮色下，带几分沉寂，带几分寥落。风凉如水，三两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视野可及的里舍中炊烟袅袅。

这会儿黄忠不在，荀贞倒是不介怀下厨，可他初来上任、便逢大案，下午跑了半天，此时静下来，有些头昏脑胀。自家乱世保命的“大计”、初任亭长的新奇、许仲仁孝济急的隽誉、王屠横尸街头的惨状，以及王屠妻女哀痛的面貌，乃至将此案上报后，县衙会派何人下来、他该如何应对，各种般般，都在他脑中交叉，思路狼籍，连饿都不感觉，当然更没有兴趣去做饭。

繁尚不附和，撑大了他凸起的眼眶，耸动着鼻翼，说道：“怎能一样？任职县中，既面子，俸禄也多！亭长才几个钱？勉强够吃用罢了。以君家世，若在县中任职，少说也是个百石吏！”说到“面子、俸禄多、百石吏”的时候，他满脸的神驰羡慕。

“不用饭了？”

“不饿。你们吃吧。”

陈褒、程偃、繁尚三人没有读过书，听不懂，大眼对小眼。

黄忠关了舍门，与程偃、陈褒、繁尚在院中披着月色，就着星光，吃喝谈笑。谈笑声在夜中传出甚远，也传入了沉寂的后院，传入了荀贞的耳中。

“来到俺们这乡间处所，适应么？”

荀贞退后两步，把脚从她的手中挣出，哈腰将之扶起，说道：“杀人者能够已遁逃它县，此案需上报县寺，该如何措置，全听县君叮咛。不过你放心，我必然会共同县里的号令。”

“小人杜买，见过荀君。”

荀贞心道：“於情於理，都该将许仲缉捕归案。但是，……，唉。”虽不知县中意义，但起码他已决定对许仲“网开一面”，现在再不幸她们也是没用，“王屠已死，人死不能复活。如有机遇，今后多帮帮她们就是了。”

兄弟俩身高类似，面孔相像，都是深眼窝、高颧骨，乍一看有点像胡人，个头比杜买低，七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