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荀彧十策[第1页/共4页]

荀彧脚步微微一顿，转眼跨过院门，消逝在墙后。

“越，愿随制盒，蒯氏，息听尊令！”蒯越声音里，尽是苦涩，却也透着一股轻松。蒯氏一族的根，就在荆州，他们那里都去不了，能够作出的挑选，还能是别的吗？

陈群面色古井无波，说：“诸侯以吊刘景升故，集会渑池，实在欲联盟以图骠骑父子，诚宜谨慎！”

荀彧三人愣在那边，想说甚么，却恰好不晓得如何出口。

既然不能勉强，那么，该割舍的毕竟要割舍！当断不竭，只会反遭其乱。

“此去渑池，凶恶万端，惟去邪保重！”荀彧仍然没有昂首，委偏言了这么一句，两手抱拳一礼，脚步有些踉跄，有些沉重，往外而去。

固然，聪明的人们之前能够从吕布父子的行动中看出一些端倪，但这父子俩始终都并没有明白地表示甚么，现在，吕涛倒是初次明显白白地说了出来。

荀彧一愣。道：“宜以手扶之……”

蔡琰跪坐琴案前。纤手微动，《硕鼠》之曲，在她指尖流出。

“文若！”吕涛表情荡漾，此次却轮到他说不出话了。

“小将军……”荀彧叫了出来，伸手一抓，拉住吕涛衣角，张张嘴，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荀彧面色稍显难堪，弥补道：“族中长老恐其欲倒霉荆州，故命前来！”

“呵呵！”吕涛无所谓地笑了两声。坐在石桌中间，拿起七八个磁杯。堆了起来，指着叠在一起的杯子，若无其事地问道：“此数杯，堆叠而起，风吹即倒，犹大厦之将倾，何故扶之？”

吕涛微一点头，道：“甚好！异度可自去，造蒯氏贤能之谱，吾父子必量才而用！”

吕涛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昂首盯着荀彧的眼睛，说道：“孔子曰‘逝者如此夫’，诚不我欺。初平初，夏蒲月末，吾之阳人，幸与文若兄会，至今难忘。但是光阴仓促，五岁瞬息而过，昔日总角之童，今已颀然八尺余，几可及冠，而兄亦已立室聚须，昔日宴宴之谈笑，庶几难再！嗟呼，吾每追思往昔，莫不慨叹春秋不待，而少年易老，沧海桑田。悲哉！”不管如何，即便不能志同道合，吕涛毕竟不但愿落空荀彧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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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涛愣住脚步，站在那边不动。

一曲《运气》，道不尽吕涛的不平、抗争和昂扬的斗志，固然技法并不完美，但是真情透露之间，仿佛一只气愤的狮子在吼怒，另有一种沛然的震惊。

吕涛从琴案边站了起来，接过庞贝呈上来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轻撮一口，淡然问道：“公等本日来此，所为何事？”

荀彧三人目光发直，看着盒子中安然无恙的杯子，说不出话来。

吕涛看着背影显得如此仓惶的荀彧，仿佛一团棉花塞在喉咙里，他伸出的右手僵在半空，直到荀彧即将走出院门，却才叫了出来：“得文若为友，此生再无可爱！”

陈群却俄然少有地微微感喟一声，说道：“大厦将倾，何故扶之？小将军之志，至今尽显，群不知去从，若无路之人。”他对轨制有着天生的敏感，从小就不竭地讲求得失，汉室的颓势，却让他苍茫了，“光武以降，外戚、中宦之权日重，神器遂渐次旁落。群思之，国不得才也，任用非人耳。今小将军必欲制盒，群自当竭力求索，唯愿百姓安平耳！至于陈氏去从，群实不能决计，小将军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