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照不宣[第1页/共3页]

秦波晓得他这是默许了，略微忖思，心中想道：“我任蔷夫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以是未获升迁者，只是因为还差些火候，现在得他将部分功绩相让，充足升迁了。待我升迁以后，这本乡蔷夫一职天然空缺。他出身周氏，今又立大功，升任上来也是理所该当。虽不知他为何不肯为县吏，却只想任事乡里，但只要我在县君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赐与保举，再加上本乡大户文家、许家的上书奖饰，接任蔷夫一事应当还是可行的。”

周澈心道：“县中诸吏，自功曹以下，或埋首文牍，或驰驱长吏门下，范围一廷当中，涓滴也无自在，固然俸禄多点光鲜一点，但在我看来真还不如亭部，起码也是十里之宰，能交友豪侠，堆积人众。，‘百石吏’？嘿嘿，我却也不差这点俸禄财帛！”瞄了一眼秦波身上佩带的青绀绶，又想道：“不过此次我立的功绩的确不小，如秦波所言，必定是会获得拔擢升迁的。县吏固非我所愿，但要提及来，这‘有秩蔷夫’也是百石吏啊！”

休告就是告假，私归就是在普通办公的时候回家。前者还好，后者是严加制止的。

秦波吧唧了两下嘴，仿佛是在咀嚼周澈话里的意义。

青绀虽好，任事乡里？秦波摸了摸腰上的青绀绶，摸干脆地问道：“君是想佩带我的印绶么？”

——这才是他把秦波拉到一边儿暗里说话的目标，倒是看上了秦波的这个职位。

秦波哈哈地笑了几声，却见周澈并无欢乐之色，很迷惑，停下笑声，问道：君将获得升迁，为何不喜？

两人暗里里说完，秦波将赵迪叫过来，把周澈的意义委宛道出。

三小我买卖结束，皆大欢乐。

“本亭求盗裴元绍，夙来恪守本职，亭卒韦强，一贯勤恳尽责。彻夜，他两人又一个调集里民，急驰援救，一个从我击贼，冲杀在前，皆有功。我若能果如君之吉言，迁为蔷夫，则横路亭长一职，元福他想跟随与我，不肯做那斗食小吏。我窃觉得裴元绍正合其用，而求盗一职，韦强亦足任也。”

贰内心这么想，嘴上不能这么说，肃容说道：“秦君为本乡乡长，我虽非君之直管下吏，但君亦可算我之上官。彻夜，我虽幸运然立了微功，但怎能绕过秦君，直接去县廷中厚颜领赏接管升迁呢？再说了，今晚若无秦君的批示若定，便再有三个俺怕也不能保全文庄！”

阀阅簿就是功绩簿，是吏员升迁的根据，凡立下功绩，必在簿中有书。君必为最，最就是第一。在吏员的升迁上，帝国最重选优拔尖，凡在考核中获得第一的人才都会被予以升迁，赐与重用，也就是所谓的课最升迁，而对有特异才气服从明显的，更常常会越级汲引，加以超迁。

“另有一个不情之请。”

“何必这么客气？你谢我，我谢你，分身其美！”秦波嘿嘿一笑。

周澈不是推举入仕，也不是被辟除入仕，而是走的吏道，即学优而仕，始自乡里，本于小吏干佐，积以光阴，迁为牧守，入作台司。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费事儿。秦波的言下之意：你把功绩让给我的互换前提是甚么？

周澈也不讳饰，说道：“青绀绶虽好，但就任县中，埋首文牍，实非我愿，任事乡里，做些实事，才为我之志向。”

他听出了周澈的表示，这较着是在让功啊！但为甚么呢？将这么大的功绩拱手相让，很不普通。他细细察看周澈的神采，就像是在研讨甚么高深的困难一样，只可惜周澈低眉垂目，露在外边的只要一副谦恭的模样。既然从神采上看不出甚么，他干脆也不猜了，直言不讳地说道：“多谢君之美意，将功绩让我。只是君意如何？还请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