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3页/共3页]
我像平常一样带着佟儿去给婆婆存候,侍茶,还特地命佟儿做了些桂花糕,那是我还未出阁时,很喜好做的糕点。
婆婆的身材每况愈下,大哥和二哥的仇视对她打击比齐妈妈的死更大,本来还尚丰腴安康的身材更加瘦槁,每日守在她身边,俄然就万分忧心。
大雪持续下了近七天,本日总算放晴,恰是暖阳。婆婆躺在榻上数日,可贵听到她说想晒晒太阳,我便让佟儿搬着椅子放在走廊,陪着她晒太阳。
不管有甚么想不开的,她都不该该寻死,就算真的要寻死,也不该该在除夕夜里死在袁府,婆婆再如何待她好,现在她让袁府添倒霉,定是没有个安葬之所了。
我一怔,昨日齐妈妈还与婆婆一同赏梅,看上去气色很好,喃喃道:“如何说没就没了?”
她瞅瞅我,又冷静转畴昔看着齐妈妈的尸身。很久沉默过后,她有力地踉跄一步,声音都衰弱万分,“婉若,扶我归去。”
克日幽州一带草寇流窜,为夫心系百姓,常常夜不能寐。思及政局混乱,寺人当道,时有发难,便心有戚戚焉。
我想了半天,眼睁睁看着他凉悠悠的眼神,捂着嘴唇委委曲屈退到一边,道:“那你早些返来。”
顶着风雪赶到偏院的时候,公然铺摆设排站着一屋子的人,好几个跟着齐妈妈做事的丫头站在一边哭泣,婆婆由齐妈妈一手带出来的丫头嬗儿扶着,站在厅里。
吾妻,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之如何?
夫君,妻若蒲草韧如丝,君当盘石无转移。
他叹口气将我拉回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声音还是那般温润,“我承诺你事情办完立马就返来,必然。”
我沉默在一旁,理理思路,道:“只怕曹操是假借联婚,企图完整毁掉袁家权势,只是尚弟他……“
相反的,袁府高低还是很安静,几日前婆婆就将府里的人全都斥逐,发放些钱打发走了,现在府里撤除管家另有几个不肯走的下人,就只剩下我们。
一个上午婆婆都没有说甚么话,只是温馨地躺在椅子里,直到晌午她才展开眼看看园子,感喟道:“如果袁绍还活着,又如何会让尚儿和谭儿到的这类境地。”
婆婆端坐在明堂上,看我来了,好几日未曾见过的精力。她浅笑着冲我招招手,表示我畴昔。
拜别一载,不知妻是否安好,母亲是否善待吾妻,但深知吾妻贤德仁慈,必与母亲两相敦睦,夫甚慰。
袁尚方才分开邺城,曹操的雄师便立即掉转头来攻打邺城,府里的下人每日都窃保私语,民气惶惑。我看着窗外压在红梅上的白雪,婆婆躺在榻上数日,本年仿佛并不像齐妈妈说的那样,是个喜庆年。
转回身,婆婆对我点点头,我道:“母亲,我扶您归去。”
“他杀?”我惊了一跳,手里的信啪嗒落地。
我能设想袁熙拆信时的高兴,也能感同身受他夜不能眠的刻骨思念,因为我也如此。
她神采有些惨白,嘴唇许是冻的,有些青紫,颤抖着道:“蜜斯,齐妈妈没了。”
他了然的点点头,应是。
齐妈妈五七才过,邺城军报,曹操雄师挥师北上,欲攻陷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