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流言之祸（五）[第1页/共3页]

许邵又细心打量姜述一会，缓缓说道：“公子幼年，为人办事如此老道，明休咎之理，懂忍耐之道，可当‘开清平之世，源万民之福，遗千古之名’之评。此评乃我平生所评最高者。但既然公子心有顾忌，是以便依公子之请，点评之语便为‘文官之魁首，学术之大师，书法之宗师’。此公子此来目标之一，其二嘛……”

姜述接过名刺一看，乖乖不得了，无千石以下者，再看姓名，心中明白如何回事了，对驿吏道：“小子正在筹办进宫见驾各种事件，费事大人出去处诸位申明，面圣后我会一一拜访。”

姜述谦道：“听闻许公相人之术天下第一，小子鄙人，求公点评。再则，《三字经》缺失三十句，小子正在深思，欲请许公指导。”

蔡邑叹道：“诗余本是小道，公子写出这般意境，时人几人能及？如果公子得暇，请过府一叙。”

蔡邑为书法大师，有容人之量，闻听考语，亦起家庆祝，继而请姜述当厅挥毫。姜述当下也不推让，先写下楷书的五个根基笔划，讲授一番。然后将“文官之魁首，学术之大师，书法之宗师”写出，世人见笔意厚重之余，又有打击民气灵的美感，都说真是好字。姜述道：“许公点评，小子不敢忘，特录下此语，为毕生所求之道”。

许邵奇道：“人来求点评，皆但愿获得好评，以使名誉晋升，为何公子反其道而行之?”

门房一听便知是许颜发话，仓猝手忙脚乱地翻开中门，心机少年除了俊雅沉稳些，与其他大族少年并没有甚么两样，心中对仆人如此高看甚觉迷惑。忽见许邵身后杨彪、蔡邑也同时迎了出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竟让两位高官也同时出迎，心道怪不得少年如此傲慢，本来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冷否？”左丰小声说道。

姜述递过一张纸片，道：“邵评人，五湖奇。”

两人各自达用心愿，前后回房。蔡邑、杨彪天然不知两人活动，都问点评之语。许邵接着方才所写又添了几个字，先递给杨彪。杨彪接过来念叨：“文官之魁首，学术之大师，书法之宗师。”向姜述道贺道：“恭喜公子，子将评人无数，精准无双，公子今后必是朝堂重臣无疑。”

驿吏不晓得这位少年的来头，前面左黄门叮咛谨慎服侍时，还没感受出这少年有何分歧。现在一群朝廷大员主动拜见，这少年竟然回绝！实在猜不出这少年是何身份，架子竟比藩王还大。驿吏千求万告送走来访的这些大员，嗔着脸去处姜丁等人探听姜述的来源，姜丁等早得了姜述叮咛，任你千言万语，我只一言不发，弄得驿吏更是摸不清深浅。

许邵正忧此事，闻言自是大喜，道：“多谢公子看重。”

姜述苦笑道：“诚如先生所言，别人若得先生好评，应是功德。但小子名声已高，如果考语亦高，所谓休咎相倚，否极泰来，对小子来讲并非功德。”

“一会儿到了内宫，见了陛下，谨慎说话，陛下不似外界传言那般荒唐，非常夺目。”左丰谨慎看看四周，小声叮咛道。

“兄之良言，弟安敢不从！”说实话，到了此时，姜述对左丰已经不是纯真操纵，而是至心感激。

许邵看了姜述一眼，笑道：“此次只要吾两人，老夫实话实讲，方才在书房所书考语为‘书法之宗师，学术之大师。’今公子本身寻将过来，能据察看而变通，自寻进门亦有胆量，具有高官之潜质，可为文官之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