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信[第3页/共3页]

如此这般，直至小年儿那日，赵丰年气色都不错，好似真像他当日所说，只是一时气血不顺。瑞雪细心叮嘱了大壮和吴煜两句，目送他们护着赵丰年出门去书院。

吴煜出去送了几次水，见到两人一躺一坐，眼里庞大难辨，悄悄又退了出去，依在半片叶子也没有的桂树下瞻仰天空。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我是怕她哭死。”吴煜部下用力把院子里的落雪撅很多高，顺风飘远，好似一场小型暴风雪。

张嫂子拎起一条棉布巾子为她派去背上的细雪，笑道，“顿时要过年了，我可没那工夫，你啊，还是半点儿弊端都不要闹了。”

瑞雪敏捷的做了蛋羹端出去，一口口喂进他嘴里，看他吃得苦涩，内心大石就又往下落了落。

张嫂子走出自家院门，就见瑞雪只穿了家常小袄站在大门口发楞，忍不住上前握了她冰冷的小手，抱怨道，“这如何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快归去，如果染了风寒，谁服侍赵先生啊？”

暗夜里，本来熟睡的男人，渐渐展开眼睛，扭头谛视着身畔的女子，眸子里满满都是不舍、犹疑、心疼，或许，他真该做些甚么了，为了这个女子，为了这个倾慕待他的女子…

赵丰年这才松开她的手，瑞雪爬到炕尾，在箱子里翻了一件青色的棉袄出来，唤了吴煜扶起赵丰年，帮他换下血迹斑斑的棉袄，然后又替他垫了枕头，盖了被子，才使眼色表示张大河出门，低声问道，“张大哥，到底如何回事，我出门不在的时候，谁来了？”

张大河不知为何不让他去报信儿，但是瑞雪一贯最有主张，浅显男人也有所不及，这又事关赵先生，他也不好多话，就还是去做豆腐了。

赵丰年眸色一黯，随即又勉强笑了起来，“放心，我内心稀有，我死不了。”

赵丰年看着他淡淡一笑，渐渐挺直衰弱的身子，“放心，不会有那一日的。”

第二日，瑞雪铺了半炕的棉花和布料，硬是借口做棉垫儿，赖在已经能坐着出试卷的赵丰年身边，足足耗了一上午，如若不是张嫂子喊她一起去里正家里略坐，她还不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