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锦缎[第2页/共2页]

雪儿不敢在转动，与她娘面面相觑，眼神慌乱。

这时候却响起了叩门声。

“当真？”贞娘忽而慌乱了起来。

李苒儿唤了大丫头雪儿来，那是老太太跟前的丫头，平时确切未有甚么交集的。

“你但是瞥见了三女人身后跟着的丫头怀里抱着的那匹锦缎？”她只是含笑着。

“给国公府上的二女人瞧病的，慕染。”声音淡淡的，不过没甚么歹意。

“回三女人，一两。”雪儿毕恭毕敬地答复着。

炕上躺着个面庞干枯的老头子，枯黄的面庞，干瘪的表面，看着甚是骇人，若不是那断断续续的咳嗽着的声音，看上去如同死人无异。

“三女人也是体贴，她托我问一声，这锦缎要何时才气好？”

“三女人。”雪儿规端方矩地站好，却未跪下来。

苒儿一下顿住，惶惑然仿佛不知如何是好，颤声问道，“但是......但是三女人？”

她笑道，“我不过是受了女人之托来的。”

“牢记，”李苒儿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莫叫人瞧见了，这毕竟也算是高贵东西，我也是瞧着你放心些，只是有些人，止不定是要起歹心的。”

贞娘惊诧地抬起了脑袋，目光里仿佛有甚么在闪动着。

叶氏瑟缩着身子，见了慕染身上的医匣，这才暴露了笑容来。

叶氏仓猝藏了锦缎在塌下，回身操起了角落里的一把铲子，走到了门口，粗着嗓子唤了声。

一旁的娘儿俩不自发抹着泪。

贞娘眼角微微一动，眼里有甚么闪过。

亭皋木叶下，陇首秋云飞。

“那是洛城城东的锦衣阁新出的花腔，一个洛城，仅此一匹古香缎，天然叫三女人得了意去。”楚慕染俄然目光灼灼，看着贞娘。

楚慕染悄悄地推开了窗，望着天涯云卷云舒，却只是轻声说道，“贞娘，你很好。”

贞娘红了脸，点了点头，那般都雅的花色，她一眼就瞧见了，金银箔丝勾芡的斑纹，另有那镶金的胡蝶，栩栩如生得如同将要翩翩而起普通，瑰丽多彩，斑纹精美高雅，花型立体活泼，当真是叫她看痴了。

“阿弥陀佛！”叶氏虽说有些冲动，却还是不安，“这般高贵的东西，放在我们家里，这内心头还是悬着慌哟！”

慕染心下了然，也不说甚么，只是施了针，又帮着老头子顺了气，那咳嗽声却也是止住了。他缓缓地闭上了眸子，耳畔是细细的鼾声，仿佛是睡着了。

“娘是不知，”雪儿却难掩眼中的高兴神采，部下的针线缓慢地攒动着，“等我制成了这件锦衣，爹的病就有下落了。”

院落中的黄叶终是恰好飘落下来，裹挟着似有若无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