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中）[第1页/共3页]

除非……

这实在也是预感当中的成果，何况她已风俗了绝望。她只抱着一点聊胜于无的心机，又道，“那么你可传闻过陈则安的动静？他麾下那些不肯降敌的将领，是否真的都已经……殉难了？”

顾景楼看着她，她也看着顾景楼。四目相对，明显没有真刀真枪的比武，却又别有较量的意味。倒是顾景楼先笑起来，道，“当然还是两个都不入城的好。若真到危急地步，来的必定是忠君爱国之将领。”

快意眼睛里不觉就又闪现出但愿来，她仿佛雏鸟般孔殷的望着顾景楼。顾景楼目光便闪了一闪，道，“――他的父亲是徐州刺史徐公茂吧？”

快意：……

她想了想，终还是道，“你说的对。”

快意没有作声，她觉着顾景楼话中意味深长。虽在此之前她从为想过建康能够会晤临重兵压境的危急，现在却不由自主去思考。

顾景楼道，“还活着。只不过这一箭以后，东魏人晓得他是宁死也不肯投降了，攻城更急。他不得不放弃梁郡，度过睢水南撤，传闻先是去往彭城，厥后又南下去解寿春之围了。起初世人都说宋公庸懦，还觉得他必定会师法陈则安投敌，谁知危急时候他竟有这类魄力。现在北边散落的溃兵纷繁投奔他，传闻到彭城时他麾下军队就已扩大到近十万了――”

顾景楼确认了二郎的身份，拱手俯身施礼。

快意道，“痛快，痛快极了！”

但是，谁会去假想敌军攻破长江以后的事呢？毕竟仇敌在长江之北，普通景象下人只会想到，要尽力将仇敌禁止在江北。

二郎见她脸颊上只是被溅了血渍，并无伤口，才放开她，道，“你有没有受伤？如何会遇刺？出门都不带人的吗？刺客拿住了？”见快意手上也有血迹，又要翻开她的手检察。

顾景楼却道，“事关严峻，我只能说给天子和太子听。”

顾景楼便道，“起码……有宋公带去的这十万救兵，想来寿春之围也不日可解。你不必过于为你娘舅担忧。”

快意忙道，“是！”她目光便又黯了一黯，又道，“……娘舅正在寿春，处境也相称艰巨。表哥他――”

――恐怕这动静既是顾景楼被追杀的启事，也恰是引发他忧愁建康城防的启事吧。

她和顾景楼则先一步入城。

但顾景楼的说法听上去仿佛确切更有事理。

顾景楼道，“徐仪？他也在北伐雄师当中？”

这二人头一次见面，虽不说暗潮澎湃，却也对相互都没甚么好印象。

快意便转而对二郎道，“这是江州刺史顾公的季子，顾景楼，字凌云。”

顾景楼忽就愣住脚步，饶有兴趣的诘问道，“万一长江和石头城防都被冲破了呢？”

二郎却已抬手掰住她的脸颊，指甲悄悄的蹭上去。

“啊，这个没有骗你。”顾景楼见她有些恼火了，忙笑着解释道，“我确切也探听到了一些。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二郎又眯着眼睛核阅了她好一会儿，确信她面色确切红润建康，才悄悄的哼了一声，道，“你到底在做甚么大事，惹了这等仇敌？”

快意再次绝望，却也并没有多说甚么。只道，“是。”

但她还是淡定道，“如果非要在曹操入城和石勒入城1之间选一个，当然是曹贼比胡贼好。”

顾景楼抿唇一笑，“之前？之前那不是局势危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