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页/共4页]

快意吃不惯乳母的奶，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咿咿呀呀的找徐思，因总不能如愿，到底还是嚎哭起来。乳母们使尽浑身力量哄逗她都不管用。直到她本身哭累了，带着眼泪睡畴昔。入更的时候饿醒过来，又哭了一阵。如是两三回，才终究乖乖的喝乳母的奶水。吃饱了，又睡畴昔。

家里是不肯她将快意生下来的――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毕竟李斛犯下的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徐家未受连累，纯是天子本身心中有愧、法外开恩罢了。徐家那里还敢再让徐思生下李斛的孩子？

郗氏便笑着寒伧徐思，“幸而你生在官宦人家，不晓得的还觉得家里饿着你了呢。开口就跟侄子说抢东西吃。”

乳母很会看眼色的将快意抱下去。快意还不懂事，只知靠近母亲，路过徐思身边时便伸手想让她抱。徐思便对乳母摇了点头。如定见离母亲越来越远，目光跟着无措起来。徐思狠心不去看她――所幸快意并没有哭起来。

徐思笑道，“你不怕她抢你东西吃？”

她点头道，“没有。”便垂了眼眸，规劝道，“家里也最好不要有――不然我和快意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景瑞十一年玄月，辞秋殿徐妃诞下皇四女，天子赐字婆娑，乳名唤作快意娘。

快意才吃完奶，还在打奶咯。一双桃花眼却不待闲的滴溜溜四下看。她虽幼小，却已显出美人胚子的资质。生得眉清目秀，睫毛卷长，目光又洁净又有神。徐思的嫂子郗氏看了，内心先就对劲了三分，便望向本身的儿子。

郗氏便踌躇了半晌，道，“……天子成心令你哥哥掌管秘书省。”

徐思明白家里的意义，却之不恭。便将小侄儿檀郎唤至跟前，抱了快意给他看。

徐思便点了点头，“一时还想不到需求甚么……陛下待我还好，你们也无需牵挂。”

这是天子第五个孩子――她前头有三个公主一个皇子，至公主妙法与二公主妙音是先皇后所出，皇宗子维摩与三公主琉璃是张贵妃所出。天子年过不惑，后宫也很多有美人，却只生养了这几个孩子。子嗣之薄弱，可见一斑。

郗氏又道，“现在中宫空缺――天子又爱好你，你是否有甚么设法？”

带了季子入宫，也是替徐思着想――快意出身如此，谁晓得天子真正的情意？徐思有宠时也就罢了，一旦色衰爱弛甚或天子要究查徐思的畴昔，快意的处境便艰巨了。万一嫁进那一等迎高踩低或是怯懦怕事的人家，到时候苦还在其次，会不会被逼迫致死都很难说。

她晓得家人必然有甚么叮咛，也不能不听。

偶然徐思惟看她翻身，就将她胳膊腿一玩弄，她也卟喽一翻――最风趣不过。徐思能这么玩一下午。

大抵快意留给他的印象确切是会动手抢东西的，檀郎踌躇了一下，才道，“我少吃，分给她，她不消抢。”

徐思入宫七个月便生下女儿，宫中多狐疑快意不是天子亲生。恰好天子待她赛过亲生。世人不敢明着群情，但是私底下的非媾和讽刺却很多。徐思心知肚明，正月里干脆称病不出，也分歧宫人们来往，只一心顾问快意。

郗氏悚然一惊。她盯着徐思，待要扣问，本身已先明白过来。对天子心性，莫非她还能比徐思更清楚吗？便将话咽下去，道，“家里都听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