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第1页/共4页]
她想,她是喜好的。若她对徐仪所怀有的豪情不是思慕,那又是甚么呢?
——现在想来,倒是非常合适快意的行事。
快意便道,“说赔也不算赔,不过就是籴了几次米罢了——太湖一代比年大熟,米价贱得很。我便买了很多去旁处发卖。”半晌后又笑道,“太史公说,‘百里不贩樵,千里不籴米’,公然如此。”
偶然二郎觉着,快意明显没做甚么事,他却莫名其妙的就想迫使她“认清”一些事,本源正在于此——他找不到快意的“固执相”。常常他觉得能够就在此处时,扭头便发明快意实在真没那么在乎。
当然能让快意替他操心,二郎也觉着非常对劲——虽说他才是快意的亲弟弟,但二郎常有种不结壮的感受。总觉着快意过于超脱了,对他和维摩清楚就一视同仁,乃至还模糊更赞美维摩一些,实在令贰心下暗火丛生。
快意便一笑,道,“阳光舒畅。”又问,“你已忙完了?”
快意脸上立即便红透了,只抿着唇不作声。
徐仪博学多闻,脑中总有令快意耳目一新的观点。比方他们阐发着各地货殖,徐仪就能从货色出入推断出此地物候民生,快意送商队畴昔一试,常常应验。他并不讽刺快意恰好爱好对这类末技,反而另有滋有味的同她讲授。便比方下棋,这一招一式之间的机锋惹人入胜,令快意废寝忘食。
快意道,“那套金饰巧得很,恰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本来是客岁春季从交阯得的一套宝石。我见这东西素净剔透,便凑了这些出来,描了个花腔命人去打。谁知这东西竟贵重得很,只一套耳坠子就能卖几十万钱。我可舍不得带这么贵的东西,阿娘又嫌花梢。故而打出来后,我便令拿出去卖了。”
一时二郎终究忙完返来,一问,“阿姐呢?”
二郎听她随口就说“千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虽说钱对他而言跟粪土也差未几——莫非他想要甚么东西,还得拿钱去买不成?但这几年在太子部下进退维谷的当了几年父母官,几千万的赢利究竟意味着甚么,他却心知肚明。
又听快意说“赔的也多”,他不由悄悄吐槽,究竟在做甚么买卖几千万说赔就都赔出来了啊!
——早些年快意曾讶异世家日蚀费万钱的豪侈,迷惑他们究竟那里来的进项。这两年通过商队行走带返来的见闻,倒是大抵都弄明白了。
二郎听得满头黑线,不料他阿姐竟有这么小家子气的一面,一时真是无言以对。
至于打劫之人,贰内心却很稀有——川蜀天府之国,锦、酒兼美,盐、铁也极多。不管往南发卖给蛮民还是向北发卖到江左、中原,都有暴利。故而常有行商出入,不知多少人赖此成为巨富,乃至于有了瞿塘贾这个专门的称呼。
只感慨道,“前两年提及来时,还和玩差未几。没想到转眼你竟做得这么大了。”
二郎道,“来岁我便要出镇了,我猜不是去江州,便是去荆州。江州是顾淮的地盘,不好私访。倒是早传闻荆州民风悍勇,我正想去见地见地。”他边说边看着快意,见快意苦衷重重的模样,便问,“有甚么不铛铛吗?”
一时屋内诡异的沉寂。
但这整件事她却又乐在此中,不为旁的,只因徐仪。
快意略一昂首,没瞥见人,坐起来往下觑了觑,才知二郎终究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