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页/共3页]
刘青感觉蒋氏这话问得有些奥妙,不晓得是真体贴她有没有学到东西,还是思疑她明天在隔壁偷懒?
自从刘青正式拜师后,大花姐对她的态度便刹时变了,正所谓“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刘青是磕过甚的门徒,已经算是大花姐的自家人。
“绣屏风跟绣别的可不一样,烦琐又详确,最好不要出一点错,若拆换的次数太多,非常影响品格。我娘还是在怀牛牛之前绣过屏风,现在两年多没碰阿谁,内心也没底,才绣些别的练手。”大花姐说到这里,又笑道,“不过再等几日,你就能见到了。”
“徒弟是不在家,但是她特地交代了大花姐教我,大花姐可短长了,都能绣了帕子去镇上卖。”
“大花姐,这是甚么?”
大花姐性子本来就和顺可亲,对刘青更多了一丝长姐才有的放纵,刘青也乐意跟这个和顺的大姐姐相处,跟着大花姐学刺绣不但心机上轻松很多,偶尔她谈笑几句,大花姐也不会责备她不务正业。
难怪王氏那么信誓旦旦的不看好她,公然这年初赢利都不轻易。
刘家人,或者说这里的人都有喝茶的风俗,也不如何费钱,刘青传闻后山就有野生的茶树,腐败前后采摘返来,放到铁锅里炒干了,用防潮的油纸包起来,每天泡一小撮,够吃到来岁了。
高傲完了又不免有些懊丧的道:“只是我娘说我火候远远不敷,先接些简朴的绣品磨一磨。”
“这还是我娘在县里也熟谙熟人,又常常买,一张还便宜了一个铜板。”
“你的火候还不敷?”刘青有些绝望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花姐从五岁跟着徒弟学刺绣,现在已经学了十几年。
刘青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把绣样还给大花姐,凑上去问:“这些你和徒弟几日能绣完?”
不过她能肯定,蒋氏一返来就问这个题目,明显是有人对她说了甚么。
蒋氏先前听刘雅琴说,刘青的徒弟明天不在家,不晓得刘青待在她徒弟屋子里做甚么,另有些担忧这丫头刚长进几日,懒筋又犯了。此时听得刘青解释,才放心下来,“全部落水村,也找不到比你大花姐更无能的女人,小小年纪就能帮着家里挣钱。你如果能学到她一半,我们也就费心了。”
想到这里,刘青一只脚都踏进灶房了,还是回了一下头,恰好对上刘雅琴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刘青晓得大花姐的表姑婆是徒弟的远房表姑,徒弟能嫁到落水村来,就是她保的媒。因着这层干系,徒弟与这位表姑也非常亲厚,起码她日日在徒弟家学刺绣,便看到大花姐表姑婆隔三差五就过来串门。
刘青烧开了蒸饭的水,蒋氏并没有急着把饭甑放下去,而是先拿铁勺舀了一盆开水出来,对刘青道:“去我屋里的茶几上,把茶叶拿过来,你爷他们返来恰好能喝一碗茶解暑。”
“临摹?”大花姐惊奇的看了刘青一眼,想到她哥是读书人,应当是从她哥那边听来的词语,便不在乎,笑道,“我不晓得容不轻易,但是会作画的,都是读书人,可不太好请,更何况笔砚也不便宜,这代价也还好了。”
“对啊。”大花姐细心的解释道,“用我娘的话来讲,绣这些帕子,都是小打小闹,先熬炼着,真正赢利的,还是绣屏风,我娘绣一副屏风,就能赚好几两银子,够我们家一年的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