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医馆(上)[第2页/共2页]
竟不晓得甚么时候,趴在他榻旁睡了畴昔。
我刚想答复,却感觉不当。
我赶紧抬手,一边用袖子把脸擦洁净一边对他说:“你且躺着,好好待在此处,莫乱动。”
这乡野当中,四下无人,出了事,亦没有人能帮手。
我仓促忙忙地将牛车停在外头,跑出来。内里只要一个郎中,姓李,上了些年纪,腿脚不大好。被我从医馆里拉出来的时候,他还非常不欢畅。
我想把这些话都奉告她,可她的马车却远去了,我如何也追不上。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看娘子辞吐,该当是个好人家出身。择婿之事关乎毕生,切不成妄图边幅,违逆父母,一意孤行才是。”
我呆呆地谛视了好一会,感觉老天当真会作弄人。
可并没有如许的人。她分开以后,我只能在恶梦中单独惊醒,单独伸直着,捱过长夜。
刚安下的心,刹时再度提起。
当下,我们二人仍在逃命,也不晓得这四周会不会有伤害,透露来源和去处不是功德。
“收走了?”他皱眉。
说罢,他不管我,只让药童将人抬进医馆,一边走一边点头嘀咕:“好好的女子,找甚么人不好,偏要找个霄小……”
我哭着说,她走了,我夜里做恶梦的时候,该找谁?
我伸手,将窗关上一些。
她坐在马车里,身边放着大大小小的承担,正在拜别。
说罢,我朝病舍外走去。
这处县城很小,医馆就在大街上。
“二位何方人氏?”
那孩童约莫已经跟着母亲回家了,病舍里只要我们二人,静悄悄的。
我端来一张小案,放在榻上,然后,将两碗粥放在上面。
先前,我做梦都盼着他能落到这等地步。可真到了这一日,我却已经上了他的贼船,只能救他。
他的额头和脸颊皮肤光亮,最惹人谛视标棱角,是脖子上凸起的喉结。
“都城人氏。”
“我无事了。”他说,嗓音沙哑。
他却扯住了我的袖子。
天涯,雷声转动,仿佛不久又有暴雨降下。
“中毒倒不至于。”李郎中翻了翻他的眼皮,摸了摸额头,又把了评脉,道,“当是失血以后体虚,乃至风毒侵体,建议病来。”
莫不是真的中了毒?
“这是医馆,”我说,“郎中最见不得这等凶物,若不交给他保管,你就进不来了。”
“饿么?”我问,“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我非常不舍,追着马车喊起来。
“你方才在梦里哭了。”他说。
李郎中看我一眼,忽而道:“娘子,这郎君是你甚么人?”
“就在昨夜。”我急道,“也许还中了毒。”
“他……”我张了张口,一时竟有些踌躇,少顷,道,“他是我未婚夫。”
凡是身边有谁想要他的性命,顿时就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