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杜婈（上）[第2页/共2页]

“本来如此。”他说。

我朝她看去，她却随即将眼睛转开，望着太上皇：“上皇驰驱了一日，还是快快入内安息才是。庖厨里熬了些羹汤，上皇要好好补一补。”

“阿婈。”太上皇看着她，方才的不豫之色消逝不见，代之以浅笑，又有些惊奇，“你怎来了？”

而对于当年的兄长而言，天然不会对一个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小士人有甚么印象，就像没人会记得几年前的某一日吃了甚么饭一样。

“臣等恭迎上皇。”

林知贤神采安闲，道：“这周遭一里以内，大多是官署仓廪之类的房舍，并无很多百姓。就算有，臣也已经让人妥当安设。现在亦是傍晚，城门封闭，街上行人希少，上皇亦只在其间驻跸一晚，不会有太多毛病。再者，上皇先前恰是在驻跸之时遭受刺客，身陷险境，臣更不敢掉以轻心，以免重蹈复辙。”

“余初入仕之时，曾受六安王提携，入王府赴宴，与公子有一面之缘。”他说。

一旁的林知贤浅笑道：“上皇不知，这一起，她不知将臣抱怨了多少，说臣渎职。臣这耳朵都要被她念出茧来了。”

在我的臆想当中，林知贤应当是个杜行楷那样的，边幅清癯，留着长须，看上去一脸深不成测的中年人；或者是像董裕那样，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看上去就是个醉心于权谋追求的小人。

驿馆四周早已经站着很多侍卫，不管是馆舍还是四周的街道，都已经被清空，没有一个闲杂之人。

“伯俊，阿黛。”他说，“林太傅和杜娘子，你们当是传闻过。”

“太傅将周遭一里以内的人都赶走了？”他说。

林知贤苦笑。

当真教人不堪唏嘘。

杜婈向他嗔道：“就是么！幸亏上皇无事，不然太傅本身也交代不得！”

到了太上皇跟前，她行了个礼，笑盈盈地抬眼望着他：“上皇一起辛苦了。”

“那里有甚么别人。”杜婈不觉得然，道，“吕兄弟他们这些日子辛苦了，我让他们去用膳，不必服侍。上皇出门也不带内侍，剩下的，就是驿馆里的仆人。他们甚么也不会，还不如我来。”

“不过在臂上擦破了些皮罢了。”太上皇道，“无妨。”

“这些自有别人去做。”太上皇对杜婈道，“你且坐好用膳。”

“我算着上皇午后就该到了，还让庖厨早早备好了膳。”杜婈又转向太上皇，持续道，“不想上皇竟这个时候才到，饭菜早就凉了。”

这时，他忽而看向我和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