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谈（下）[第2页/共2页]

“太后都安排好了，还不敷么？”明玉道，“莫非你还信不过太后？”

“这事，圣上晓得么？”我问。

“你为安在乎他知不晓得？”

“是么。”我看着她，“如此说来，你要亲身向子烨保媒？”

我看着那瓷瓶，目光定住。

我不否定，道：“你见过她？”

明玉的唇角弯了弯，叹道：“是我失算了，我该说这是圣上给你的。”

我：“……”

“只要我将这瓶子收下，不管我做不做，我都是那蓄意弑君之人。”我说，“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不管成败，我都会死于万劫不复。圣上若不晓得，又如何能包管我可顺利脱身。”

“你但是中宫。”我说，“你父亲对圣上断念塌地，莫非他不想要太上皇的性命？”

我讶然：“另有甚么？”

我：“……”

明玉不觉得忤，道：“你也不必阴阳怪气的。你就算不要我家的人也要，此事，我劝你好好考虑。这太上皇后本是多少人盯着的，你俄然冒出来抢了，便是要做那些人的眼中钉。与其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顺手给他们以一条道，让他们跟着沾沾雨露。如此，他们不但不会恨你，反而会奖饰你是个堪为千古榜样的贤后。”

“圣上才是天子，诛不诛九族，也是他下旨才可作数。”我说，“这个我还分得清。”

在我面前，他总摆出一副父亲故交的慈爱长辈之态，仿佛事事为我考虑。现在，我婚还没成，他就筹算盘来挖我的墙角。

这话甚是有效，胜利地让我噎住。

“打这主张的多了去了，太后董裕他们都想着以采选之名，往太上皇身边塞人，可太上皇只娶皇后不开选秀。太上皇连太后董裕他们的面子都不买，怎会买我的。”明玉倚着凭几，悠然道，“不过你不一样。你是太上皇后，总要显现显现贤惠漂亮。那善妒的名头可不是好担的，若能有你来提，为太上皇充分后宫，那么对你是大有裨益。”

“谁断念塌地。”明玉鄙夷，“我父亲岂是那等死脑筋？他做事从不会忘了留后路。你觉得，我这回到洛阳来，只是为了看你兄长？”

这等陷本身于绝境之事，我当然不会承诺。可太后和景璘与我而言也非比平常，如果他们执意要我如此，我起码是难堪的。

“我还没入宫，日日住在乡间，有甚么可难堪我的。”我叹口气，“倒是辛苦了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