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旧事（三）[第1页/共2页]

“这花与许昭容何干？”我问道。

每年，她的生辰和祭日，我都会当真对待。不过我不爱到坟前去，因为在那边，我会清楚地明白她已经是冢中枯骨。

另有地上的那些果子。

顺着她的眼色，沉浸在八卦兴趣当中的一世人等这才发明我还在边上听着，如梦初醒。

没想到，被我搅了。

“穆天子既然如此爱好她，为何却让她做了宫人？”有人问，“莫非，她这宫人出身，实在是讹传？”

而齐王昨夜到荣春宫里，说不定是在做跟我一样的事。

“怎不识得？”老宫人道，“当年齐王的母亲许昭容还在时，妾就是她宫里的。”

“那里有甚么风景。”老宫人点头叹道，“妾当年在她宫中，日日能见到她，可从未曾见她脸上有过甚么笑容。穆天子越是宠嬖她，就越是多人恨她。宫里的梁太后、皇后和一众嫔妃，没有一个善茬。穆天子也是深谙此理，因而让许昭容就待在同春园里，直到故去，也没有端庄住到皇宫。”

“可惜许昭容走得早。”另有人道，“不过听姊姊所言，这许昭容的脾气郁郁寡欢，确也难在宫中活得悠长。”

“详情如何，妾也不是非常晓得。”老宫人说，“当年只传闻，穆天子当年身材不好，又讨厌宫中人多庞大，就到同春园来养病。路上碰到大雨，穆天子就在路边一处人家里暂避，就是在那边，他碰到了许昭容。许昭容当时年方二八，生得非常仙颜，从涪州到都城里来看望娘舅，传闻还已经定了亲。不料，穆天子见了她以后，非常喜好，当日就将她带回了同春园。”

“依我看，如果穆天子能多撑些日子，许昭容也不会短折。”又有人道，“穆天子那般心疼齐王，说不定，厥后担当大统的要变成……”

“那倒也不是。”老宫人道，“许昭容的家中是贩运南北杂货的，本算不得良家子，何况又早许了人家，于情于理，都是不能入宫的。当时，穆天子的母亲梁太后还在，听闻此事以后，死力反对。可穆天子一意孤行，非要将许昭容留下。他身材不好，梁太后虽愤怒，却也怕穆天子气坏了身材，病情减轻，终究也还是允了。不过在名分之事上，她死死压着。许昭容只以宫人的名头进宫，过不久，才得了个宝林。到了厥后，她为穆天子生下了皇子，即封了婕妤。”

“那也怪不得齐王一向养在同春园。”有人道。

——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同春园里的栀子花，最早时，是为许昭容栽下的。”她说，“许昭容是涪州人氏，平素最爱栀子。当年得幸以后，先帝就特地从南边移来了大片的栀子，栽在她宫中，以解她思乡之情。”

破天荒地，我感觉，本身对齐王约莫有些亏欠。

我一边玩弄着我的花，一边答道：“我又不认得甚么许昭容王昭容的，归正你们说了我也记不住。”

“她可不算是平常宫人。”老宫人道，“我等都是从良家子当选出来，送入宫中来做事。许昭容却不一样，她是穆天子在外头相中，亲身带返来的。”

我并非是个喜好深思的人，在很多事情上，家人总说我没心没肺。

旁人听着，忍不住道：“妾传闻，许昭容也是宫人出身？”

世人皆是唏嘘。

我会在她最喜好的院子里设香案，再摆上她最爱吃的东西，跟她说话。就像她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