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交易（下）[第2页/共2页]

我浅笑：“先生客气了。”

太阳落下，傍晚来到，夜里，外头又刮起了风，呼呼作响。

他俄然不见了人影，让我感觉蹊跷。但这也有好处。没有他盯着，我能够更加顺利地分开。

我和杜婈则安静非常。

“先生可知，圣上去了那边？”我问。

我看着他：“不知先生有何筹算？先生的家人也在中原，牵挂先生多年。先生果然想这辈子都留在北戎，不与他们见一见么？”

阿蓝看了看她，道：“王女与二位一道上路，存亡相随，有岂敢毫无掌控？”

合法我狐疑缬罗看走了眼，这气候不会好转的时候，傍晚之时，俄然放晴了。

“娘子放心。”她说，“这里的人都会睡得好好的，无人能发觉。”

厚厚的云层散开，西边，落日的光辉将漫天云彩映得残暴，将素白的大地也装点得娇媚。

“多谢先生。”我向他一礼。

“哦？”我说，“如此说来，徐鼎的人马仍留在王庭？”

“辎重自是难行，不过要通行人，还是有路。”韩之孝道，“畴前北戎数度趁隆冬突袭中原，本地是有些能够识途的领导的。据鄙人所知，娘子分开中原，乃有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出来多时，家人牵挂，娘子必也是急着归去的。”

阿蓝道：“王女与新戎王是亲戚，她走不走，何时走，不过一句话的事。若娘子想多留些日子，王女且留下来陪着娘子也无妨。”

我看着他，少顷，点头：“如此，先生去吧。”

景璘在北戎固然待了一年，但据我所知，大抵也就骨力南可算得与他有些友情。除此以外，我没有听他说过任何的朋友。

“娘子这方面，像足了国公。”他说，“他也是如许，想将统统人的事都安排好，就连鄙人这一介小吏也不放过。鄙人当年劝过国公，凡事不成求万全。便如同弓弦，若过分固执于滴水不漏而不留余地，便只得将弓弦绷紧。可也恰是因为过紧，弓弦反而会崩断，到头来成了一场空。只盼娘子听之取之，莫为心结所累。”

我说：“我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说不上甚么勇气。”

我惊奇地与杜婈对视一眼，让人将他召出去。

我说：“我说的是先生的事，先生倒反过来讲我？”

一来，这塞外的气候难料，路上能不能全面，确切还是疑问。二来，我仍担忧着景璘。

我思考着，微微点头。

阿蓝来为我探视胎儿的时候，低声对我说，本日子时过后，缬罗会带我们上路。

我说：“王女已经摸清了天时和门路，将要出发之际才来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