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忠奸（下）[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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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力南都戎王的号令毕恭毕敬，不但将账册和办理买卖的侍从都送给了葛班，还将一把黄金钥匙交到了葛班的手上。他奉告葛班，本身在北戎的故都长天城有一座宝库，内里存放着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财宝。现在葛班既然情愿将他的女儿嫁给他，那么这些财宝就都是他的聘礼。

“国公的骸骨，鄙人晓得在那边。”他说，“鄙人曾在他墓前立下誓词，此生搏命也会将他送回故乡。”

杜婈听得这事，一脸莫名其妙。

骨力南了然，再度瞥向杜婈，意味深长：“我在中原游用时，每到茶舍饮茶，总能听到平话人讲些豪杰救美的典故。本来，杜娘子也喜好这等情味。”

据骨力南说，那集会终究筹议下来的成果，让戎王非常不满，几近每条都改得脸部全非。但这并无毛病葛班指责韩之孝里通天朝，成心毁了和谈，是天朝的特工。

“说得仿佛你对君王非常体味一样。”她调侃道，“莫非你当了戎王，就不会如许？”

“这葛班也放肆了些，就这般信口雌黄，也没人管一管？”她说。

“郑国公？”骨力南也看了看我，“便是娘子的兄长，那日在马毬场上的司礼官？”

骨力南不睬她，只看向我：“娘子探听葛班和韩之孝的干系，莫非是想从葛班的身上动手，推韩之孝一把？”

骨力南愣了愣，我也愣了愣。

“当然有。”杜婈道，“另有郑国公。”

这天深夜，我再度被唤醒。

来到那密室里，韩之孝已经等在了内里，正与骨力南说着话。

杜婈张了张口，想说甚么，目光却一转。

也是这些日子，他每日来宾盈门。

葛班大喜，一面派人去长天城将财宝取来，一面对骨力南大加赞美，且更加热情地推动婚事。

我含混地“嗯”一声，持续在景璘送我的狐裘披风上做针线。

骨力南淡笑：“你们中原人爱说在其位谋其政，还说休咎相依。我是人不是神，若真有了那么一日，我自是难保没有那君王轻易犯的弊端。不过么，我可包管对统统跟过我的女子都有情有义，绝无始乱终弃之事。你若不信，可留在王庭里好都雅一看。”

见我来，二人愣住了话头。

两边都是王公贵胄，这订婚宴自也要在王庭当中停止。据侍女说，葛班喜好场面，对劲之下，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向统统人夸耀他的权势和财产。北戎统统的部族首级，他都聘请了。就连戎王被被他说动，承诺列席这宴席。

杜婈嗤之以鼻：“毫不始乱终弃莫非不是做人的底子？莫非在你们北戎，竟成了良好品德？”

“韩某那日听娘子一言，茅塞顿开。”他说，“王子和娘子有何叮咛，鄙人悉听尊便。”

“仆人说，客人来了。”婢女低低道。

韩之孝面沉如水，未几言，在我面前下拜一礼。

我看向骨力南。

“于平凡人而言，这品德自也平常，那是因为他们并无始乱终弃的本钱。”骨力南道，“此理，不但是北戎，中原也合用。”

到了第五日，两边已经定下了结婚的日子。遵循北戎的风俗，在此之前，要请一场订婚宴。

韩之孝一惊，打量着杜婈，有些不成置信。

说罢，她看了我一眼：“娘子说是不是？”

平朔城的和谈推动不力，堕入僵局。戎王提出的前提，是天朝割让千里水草之地，天朝不但一口回绝，还要求北戎后退千里，并包管永不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