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旧事（四十六）[第2页/共2页]

“到当时，你能够跟我一起。”明玉笑嘻嘻道，“我们一起养面首，享尽人间繁华欢愉，如何？”

“好啊。”几日来，我第一次暴露了笑意。

独一一个还想着齐王的，竟是明玉。

父亲确切非常悔怨当初促进明玉和景璘的婚事。当然，他追悔莫及。据我所知，他曾暗搓搓用力，想将这婚事搅黄。当然，圣上也如我所预感的那样，没有遂他的意。

以我对父亲的体味，我感觉，明玉这话说得没错。

于我而言，是远去的恶梦。

这以后的两年里，我发明，明玉预感颇是不差。

我的好友们去看了以后，又是返来聚在一处抛洒热泪，发誓毫不会放弃他。

颠末再三衡量，龚昭仪决定回宫。

直到诸皇子反叛，我和景璘的母亲龚昭仪逃入深山，然后，听到了齐王攻入都城，即位称帝的动静。

我看着她，心中苦笑。

齐王现在已经成了天子。

直到真正咀嚼过人生的痛苦，活着的不易，我才明白，本身那所谓的悲伤欲绝，问兄长我是不是要死了的话，是多么的矫情。

这听起来，倒是比我当下碰到的这破事有盼头多了。

但恐怕就算明玉未曾与景璘订婚，我和景璘也成不了。因为圣上不会让我做皇后。

新朝廷正在清理反叛的余孽，谗谄我家的那些人，我手上有他们作歹的罪证。这些人也曾是他的仇敌，也是我家昭雪的绊脚石。

“这我不晓得。”我说，“你本日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而后呢？”我问，“当了皇后，你要如何？”

明玉看着我：“我想通了，既然你那发小我是嫁定了，那我断不会只做个王妃，我要做皇后。”

人真的到了绝境之时，只会想不择手腕地活下去。

“我岂有这般无聊。”明玉轻哼一声，道，“我本日过来，是想问问你，你将来有何筹算？”

我愣了愣。

“你这病，究竟是如何回事？”她说，“我可不信你是为了太子。”

她乐得如此，每次见我，总会或多或少地提及齐王，感慨京中当真无人，齐王消逝两年，竟没有一个能打的。

而我，只一门心秘密为上官家犯案，起码要先救出兄长。而独一可行的门路，也在宫里。以是，我也和龚昭仪一道回宫。

齐王分开都城的时候，我没有去看。

景璘不但没有打败仗，还和圣上一道成了北戎的阶下囚。

“悔怨甚么？”

她看着我，幽幽叹口气，却暴露讽刺的笑。

而我的父亲，再也没有能够返来。

世人走了以后，明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