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覆辙（下）[第2页/共2页]

“甚么模样？”

“孤不晓得，他当时酒醉过分，很多话听不清。”景珑说着，猎奇地看着我，“你莫非晓得些甚么？”

心头仿佛被甚么揪了一下。

我也看着他，神采平静。

——奉圣上之命奥妙审理杜先生的，最后将他逼死的，恰是你父亲。

“孤之以是记得清楚，是因为厥后他出了变故。”景珑道，“当年他教员杜行楷的事，你或许传闻过。他到先帝面前为杜行楷说话，先帝非常愤怒，将他斥责了一顿。孤得知动静以后，非常焦急，赶到齐王府去找他。可他一向闭门不见，厥后有一日，我终究见到他了。你晓得，他当时是甚么模样？”

我望着面前那人，声音颤抖。

可与那身影一样深切的，另有他亲口所说的话语。

——你喜好过我么？

——向来未曾。

“不止这个。”景珑道，“有一回，孤到王府里找他，府里的人说他去了宗正寺。孤当时只想与他打马毬，便又去了宗正寺找他，就在宗正寺少卿的门外，恰好听到他在向少卿扣问亲王婚娶之事。”

我忙将缰绳松开，手心和手背上，鲜明留下了红印。

上官黛，你究竟在想甚么？

上面说，有人欲趁二圣骊山行宫田猎之际图谋不轨，届时京中恐有反贼生乱，遥相照应。令左金吾卫大将军坐镇京中，并将玉清观玄真带到芙蓉园待诏。

“是么。”我说，“他亲口问的？”

我几近觉得本身在做梦，又将那手谕上的每个字看了一遍，而后，看向景珑。

——我势单力薄，若能与上官家联婚，那么于我而言，便可获得莫大的背景。

即使内心一向在死力警告本身，不成去想那有的没的，可按下葫芦浮起瓢，当年的很多事，仍在心头接连不竭重现。

“左将军！”为首一人，向景珑施礼，道，“请左将军马上回京！”

——杜先生甚么也没有说，昨夜，他在狱中咬舌他杀了。

如果……一个声音，在心底道，我是说如果，他当年果然有甚么难言之隐……

我的目光定住。

面前仿佛又呈现了阿谁梅树下的身影。

我沉默半晌，道：“这是何时的事，殿下还记得么？”

我看着他，直到他问：“怎不走了?”

景珑想了想：“就在他分开的那一年，孤记得，天还冷，当是正月之时。”

“他抓住孤的衣角之时，连唤了几次，都是杜先生的名字。”

我愣住，看向他手里的文书，一把拿过来。

见到太上皇的时候，是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