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旧事(一)[第2页/共2页]
“谁?”我听他问道。
不过家人说,栀子花乃南边之物,不习北方气候水土,就算照顾得再邃密也难活。普通说来,到了夏季,它就会冻死。
我浑身僵着,没有出声,因为我已经认出来那是谁。
乳母说我有这工夫,不如到我父亲的花房里去看管看管他那些宝贵的兰花,一盆令媛,不但比这栀子值当多了,我父亲还会很欢畅。
这一次,我破天荒地没有推委,前提是带上我的那盆栀子花。
恰在没多久,圣上就游幸同春园,且遵循一向以来的常例,包含我们家在内的一众重臣贵胄也在跟从之列。
南边的土,自是不易得之物。就算我求父亲派报酬我去南边取来,那山长水远的,也定然是救不得急。故而独一的体例,只能是在长安城里找现成的。
“是是……”
——我该叫你甚么?
“你已经把几棵花压坏了,再退,便要再踩坏一棵。”他说。
阳光灿灿,照得眼睛几近睁不开。
这是一片露天的天井,种着大片的栀子。幸亏,倒下的处所是花树之间的草地,还算坚固。我望着压在我身上的那小我,睁大了眼睛。
我很悔怨没有事前向太医署的人要些安神药,乃至于整夜都睡得非常不好。
而我,只惦记取我的花土。
我想起来,那是我的栀子花。
他说着话的时候,洁白的花影招摇,香气甜甜的。
既然白日里不好作奸不法,当然就要等夜里。
很快,我想起了一个处所。
我住的处所,离荣春宫倒是不远。待得乳母和奉侍的宫人们安息以后,我带上事前筹办好的小布袋,溜出门去。
那两大家又絮干脆叨了一会,终究远去。
没多久,我的手臂俄然被拽住,而后,被人赛过在了地上。
家人又劝我,说这花种来也就活一季,现在已然算是寿终正寝,不如就扔了。
荣春宫很大,且一片一片的花圃之间,门路繁多盘曲。幸亏我对这里还算熟谙,挑着能藏身的路,只往外头跑。
可当我似做贼普通,蹑手蹑脚地溜进荣春宫里的时候,却发明这里竟是有人。
那是栀子花的香,另有面前的人呼吸的味道。
“典事,可要报上林署?”
我赶紧推开他,从地上站起家来,一下躲出三步远。
我昂着头看着面前的人,对他说:我可不像别人那样,见了你就叫你殿下。
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阵脚步声,有人提着灯笼在走动。
我果断不肯,找来府里最老的花匠,向他扣问。
我一动不敢动,齐王也一样。
“啧,竟是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