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合郎（下）[第2页/共2页]

我对白氏道：“让人找一间院子，打扫打扫，曾夫人本日在这里住下。”

“卿将袖子捞起来。”我说，“让本宫看一看。”

说罢，她又哭起来，向我重重叩首：“妾说的满是实话……如有一字欺瞒皇后，妾碎尸万段！”

望着她们的背影，我只觉心中颇是不好受。

白氏应下。杨氏张了张口，仿佛想问甚么，被孟氏扯了扯袖子。

世人分宾主坐下，我对曾氏道：“本宫记得，那日见卿，就是在此处。”

手上如此，身上不必看也晓得是个甚么模样了。

阿誉和阿谌则期呐呐艾地朝门前张望，问我：“上皇不来么？”

曾氏与白氏三人见过礼，低着头，神采不定。

我将曾氏带回了国公府里。

“上皇事件繁忙，本日不来。”我说。

我说：“事已至此，卿莫非连让本宫晓得也不肯意？”

她祖父经商，攒下很多家资，传到父亲时，便想着要让女儿嫁一个官宦人家。刚好合郎年纪到了，恰好家道中落，难寻那门当户对的良配。两边各有所求，经媒人说亲，成了婚。

一块一块，新旧相叠，青紫相错。另有那已经愈合的疤痕，泛着新皮的粉色，一道一道，像是鞭子抽的，受伤的时候当是不轻。

“妾知皇后心善，可曾夫人毕竟是四夫人的儿媳，我等也毕竟是外人。曾夫人住到国公府来，但是要先与四夫人说一说才好？”

我摸了摸阿珞的头，浅笑道：“兰音儿给你们带了很多宫中的点心来，都是你们爱吃的，跟着她去吧。”

“合郎，”我说，“还记得本宫么？”

“随本宫来。”说罢，我未几言，朝外头走去。

“奉告了……”曾氏擦着眼泪，道，“妾母产业中，只要一名兄长……妾向他抱怨，他却劝妾忍着些……说嫁给李家，是妾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李家现在算得外戚，繁华繁华都是面前的……指不定还能带挈自家得个官做，说两句打两下又能如何……皇后明鉴……妾虽脆弱，却也是怕死的……妾早想分开，可兄长不肯收留，妾已经无容身之所……”

不过当白氏她们见到了前面马车高低来的曾氏，她们都愣了愣，神采各别。

说罢，我让杨氏和孟氏带她去安息。

曾氏愣了愣，忙道：“妾粗躯丑恶，不敢让皇后入目。”

“请皇后和曽夫人到堂上坐下。”孟氏道。

见我返来，白氏等人又惊又喜，阿誉、阿谌和阿珞几个也欢乐地跑出来。